方摆手道。
“要的,要的,”姜媃坚持,“你来我往嘛,感情才坦荡。”
她一惯不喜欢欠人情,也不爱占人便宜,更是珍惜人和人之间的真心交往,别人对她好一分,她自然就要还两分的好回去,如此才是维系感情的长久之道。
果然,曲琴瑟听她这样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扬起的嘴角压不下来,最后她哼哼两声,拉着曲丝竹走了。
待两人一走,秦野一把握住戳他的手,没好气的道:“作甚要拿我的东西?”
姜媃抽了抽,抽不出来手,她便开始耍赖:“疼,小叔你捏疼我了。”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就像是吃了松子糖,小嘴都变甜了一样,那种带波浪的绵绵口吻甚是叫人吃不消。
大佬下意识甩开她的手,不高兴地看她一眼,出了凉亭又不理人了。
姜媃揉了揉手指头,撇了下嘴。
大佬真是小气鬼,还护甜食的紧,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剜了他的心头肉。
巳时正,十名扇面美人到齐了,姜媃在打量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观察她。
七星连珠的七块巨石外头一丈远的地方,围上了栅栏,看热闹的百姓只能在栅栏外。
位于北斗天枢的凉亭,也是七块巨石里头位置最高看的最远的亭子,此时亭子里头坐了好些身穿锦衣的人。
这些人或青年或中年,还有满头白发银须的,这些人皆是扇面美人会和画堂的选出来,作为评判的人选。
这其中本来还该有封卿的,但因着繁花楼此次入选两名美人,为了避嫌,封卿自动退出,继而后补的其他人。
头一轮的才艺斗艳,并不需要比拼什么,扇面美人只管展示自己所长即可。
整个复选会,唯有第三轮才是重中之重。
“咚”天枢凉亭里头,传来一声锣鼓响。
跟着就是有司唱喏:“请十位美人就位。”
有司的意思,便是让十位美人上天枢凉亭,当着众人的面,公平抽签。
姜媃不紧不慢,走在中间,进了天枢凉亭后,她扫了眼在坐的评客,都是面生的。
十位美人围拢成一圈,随后一起伸手去抽签。
慕清瑶快人一步,仿佛似有所感,直接拿定了一支签就不松手。
姜媃眸色微闪,晓得她多半又是靠着系统作弊了,绝对选了一支最好的签。
姜媃不甚在意这些,她随便摸了一支,拾起一看,木签上刻了个小小的字,却是排列第五的位置,刚好在中间,不好不坏。
有司依着木签的顺序,给每位美人分发了一面两指宽的小木牌,木牌上有美人的名讳和抽到的排号。
姜媃注意了一下,慕清瑶是第十个,恰最后一个,估计是想压轴。
北斗七星中,除却头尾的天枢和摇光两亭,还剩五座凉亭,每两位没人一座凉亭刚好合适。
第一位美人是闻人家的秀姑娘,她站在天璇凉亭里外的空地上,双手一挥,啪的一声,一粉色的大扇子就出现在她手里。
这位美人今个要以扇为舞,她那折扇出奇的大,以粉色绸布为扇面,顶端留长,整个扇子展开后,挥动间,那扇顶端留长的部分就跟着曳动,十分好看。
悠扬禅声幽幽而起,以寺庙里的那种木鱼咚咚声为节奏,凝神还能听见和尚念经的声音。
在这样一首很是古怪的曲调里头,那闻人家的秀姑娘挥着大折扇舞了起来。
分明是一把普通的扇子,可在秀姑娘手里,它却活了。
或飞旋掠起,或别抱半掩,或大开大合,秀姑娘的一举一动宛如天成,竟和佛音禅意出奇的圆融。
那一刻,姜媃觉得,秀姑娘像是圣僧座前,诚心祈祷千万年,只求圣僧睁眼,看一眼她为他最后怒放的身姿。
约莫像是那种“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意境。
姜媃看的极为专注,当秀姑娘一舞终,她竟是忘我地鼓起掌来。
“啪啪啪”其他美人看过来,姜媃尬笑两声,垂下了手。
好在下头的百姓也发出阵阵喝彩声,除了少少几个美人,没人注意她的失态。
闻人家的秀姑娘展示完了才艺,退回到天璇亭中。
“第二位杨家美人,擅古琴曲。”有司唱喏。
杨家的嫡长女抱着七弦古琴款款走到天玑凉亭中,待她将古琴放到长案上,自有婢女赶紧送上素银麒麟瑞兽三足的小香炉。
那香炉里头还点着小小的塔香,白烟缭绕,萦绕在麒麟瑞兽脚底,那麒麟当真像是驾着祥云,在腾云驾雾一般。
姜媃离的有些远,闻不到那塔香是什么味的。
“叮咚”杨家美人素手一挑,醇厚琴音从她指尖流泻而出,如涓涓细流,初时是徐徐的,带着一股子的缥缈感。
“叮叮咚咚,叮叮咚……”
俄而慢慢急促起来,像是清溪碰撞在石头上,水花四溅,飞流而下,欢快中带出一点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