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姐姐, 你想过跟老师以后要怎么办吗?我看你们分明是情投意合, 可老像现在这也不是个事啊?”
确定半玄不是个渣,这两人又是青梅竹马, 还彼此相悦, 姜媃就动了撮合的心思。
白栖梧青丝如瀑, 泛着好闻的幽幽发香,她将长发敛在胸前,在黑夜里, 眸子晶亮的说:“我不知道,你觉得我和表姐夫是情投意合?不会?”
所谓当局者迷,约莫大抵都是如何的。
姜媃老气横秋地叹息一声:“我跟你保证,老师绝对也是喜欢你的,不然今个吃锅子,你没见他像个神经病一样跟我小叔叨逼叨逼的,半点都没有师长威仪。”
白栖梧噗嗤就笑了,她脸有点红,好在大晚上又熄了灯火,姜媃看不到。
“可是就像他说的那样,我和他本来就是青梅竹马,他年长我好几岁,从前我住外祖家时,他就很习惯照顾我了,可能是习惯。”
姜媃不晓得说啥了,忽的有点同情起半玄来了,没彻底捅破那层纸,这姑娘总有千万的理由避开最重要的那点。
她侧身正面面对白栖梧:“那如果呢,我们假设,假设老师也是十分喜欢你的,你打算过以后么?”
这话,白栖梧没回答,过了好久,姜媃才听她低声说:“我不知道,我爹明年的任期,约莫回京叙职之时,很大可能往后就留在京城了,不经我娘还在京城里等着,我也会跟着回去。”
本来泛上来的半分瞌睡一下就没了,姜媃睁大了眸子。
“就是我还没回去,我娘已经在跟我张罗婚事相看人家了……”
说道最后,白栖梧声音越发低了,从里头泛出了细细密密的难过来。
她,其实那么喜欢那个人,喜欢的骨子里头都疼起来,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有没有缘分。
姜媃沉默了,在这大夏,自然也是秉承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
对比白栖梧的情况,她一边兴庆自个一穿过来就嫁给了秦昭,一边又很是唏嘘。
她在被窝里抓住白栖梧的手,仿佛是要给她力量。
姜媃道:“栖梧姐姐,你年轻的日子只有这几年,往后都是千篇一律的柴米油盐相夫教子,人生短暂,若是不能嫁给爱情,此生会少很多乐趣。”
白栖梧静静听她说,并未插言。
“我一直都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就该是顶天立地的,而作为一个有能力的男人,更应该用双手给喜欢的人撑起一片天空,不管任何难题,其实都是可以解决的,只要那个人愿意又有心。”
姜媃组织了下语言,又说:“我是觉得,缘分这东西,有时候也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老师是喜欢你的,你这些难题他兴许根本就不知道,但是他若是知道了呢?”
“他若知道后,还想和你在一块有个美好的未来,那么不用任何人提点,他也会早点去打算解决,为你们的未来谋划,若是他什么都不做,就捻着对你的那点感情悲春伤秋,那其实这个男人也没担当,不值得托付。”
作为一个情窍都没开的小白菜鸟,姜媃还能头头是道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所有的智商都用了。
白栖梧沉默了会:“表姐夫是个有担当的人的……”
只是就不知,这担当会不会是因着她罢了。
该说的姜媃都说了,她困意泛上来,往白栖梧身边挤了挤,嘟囔道:“栖梧姐姐也别愁了,明个老师回山之前,姐姐的困境我委婉的跟他提一下,他若真有心,自会有反应的。”
白栖梧心乱如麻,胡乱点头应了声。
她和半玄的事,已存在多年,左右也不差这一会。
她按捺下不好的情绪,勾起小姑娘地柔软发丝,轻笑道:“那你和你小叔呢?”
姜媃本是都快睡着了,结果被这么一问,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
她睁着杏眼,茫茫然问:“我和我小叔啥?”
白栖梧笑她:“装糊涂,刚才那么会说,看你挺有经验的,现在和我装傻不成?”
姜媃挠了挠头发,嘀咕道:“就叔嫂啊,还能有什么?我们年纪都还小,也没法有什么不是。”
白栖梧掰着手指头跟她算:“你不小了,你今年几月的生辰,虚岁十二,一番年去府州参加第二次的复选美人会,那就是虚岁十三,等美人会尘埃落定就已经年底了,再一番你就虚岁十四,跟着就说及笄可以嫁人的事了。”
姜媃咧嘴笑了:“我九月的生辰,飘桂花的时候,不过才十四五就嫁人太早了,兴许我胸都还没长大呢?怎么也要十八去了再说,而且栖梧姐姐你忘了么,我是嫁了人的。”
大夏也不是没有十八才成亲的姑娘,故而也不奇怪。
她给姜媃掖了掖被角,很小声的说:“我倒不是担心你,冲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就晓得你是个明白人,我是担心你小叔,你看看若是按照你刚才的说法,表姐夫对我是有意的,咱们吃锅子那会才那种反应,那你小叔呢?别忘了,是你小叔开始挑衅表姐夫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