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顿感棘手。
“小叔……”她在对面坑边,小声喊道,“那个,这坑不是埋她们的。”
秦野一转念就明白过来:“种花,其他你不用管。”
姜媃愣了下:“可是……”
“没可是!”秦野生硬驳回她的话,他起身准备回房,临走之时丢下一句:“我喜欢血兰。”
血兰?
不是忽地笑么?
仿佛晓得姜媃所想,秦野回头,意味不明的又补充道:“忽地笑颜色丑,和你一样。”
姜媃挑眉,有一种想打死这个狗大佬的冲动。
嫌丑上回还给她画额头上?还有什么叫和她一样?
不过,到底姜媃还是在四个坑里选了其中两个,准备用来栽种血兰。
庭院里头,姜媃将仆役屏退,她戳着软泥问罗韵:“罗韵,我跟你没仇?你这么恨我做什么?”
罗韵半个身子都被埋了动不了,她抓起把土往上扔。
结果那土屑没扔出坑,又掉回去撒了她自个一脸。
“呸!没仇?贱人我和你的仇大了,要不是你,我能做不成扇面美人?要不是你,我会成今日这般模样?姜媃我告诉你,我跟你势不两立!”
罗韵骂骂咧咧,灰头土脸的很没有形象。
她的表情也不像个正常人,完全没有理智,癫狂入魔一般。
姜媃沉默,她愣愣看着罗韵,实在是不太懂她的脑回路。
“罗氏,我记得我放过你好几次,你也那么恨我,恨到要找人来弄死我不可?”她又问罗氏。
罗氏本是被秦野吓破了胆儿,然而听闻罗韵的话,那点缩回去的气性又冒头了。
“小贱人少假惺惺,我和秦桓之和离,你不是最高兴的?三房的两条狗对你还忠心?整个秦家都是你的了,我儿秦枢被秦五还欺压的不够?你们是不是下一回就要杀了他,嗯?”
罗氏满腹的怨气和恨意好似找着了宣泄口,在她眼里,所有的源头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人!
姜媃看着两人良久,忽的叹息一声。
“我错了……”她低声道。
罗韵和罗氏面面相觑,两人眼底皆涌出了狐疑和喜色。
这是要放了她们?
姜媃站起身,跺了跺绣鞋上的泥屑:“我错了,我不该试图去理解你们这两个脑残奇葩的思维逻辑。”
都不是正常人的三观,哪里是能理解的呢?
若是换位处之,她绝对会率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拒绝正视和认可自己的失败。
她拂了拂袖子:“你们就在底下,好生呆着。”
说完这话,姜媃轻飘飘地走了。
罗韵被气的吐血:“姜媃!你给我回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姜媃愁着小脸回了房间,双腿盘起抱着果盘就啃起来。
她愁啊,已经仇成这样,估计是没法和解的,要真下手干脆利落弄死这对姑侄,扪心自问,她从小的教育又不允许。
可不弄死,除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难办,难办!
小姑娘接连叹了几口气,愁的一口气啃了两大盘水果,撑得小肚子都微微鼓了起来。
流火溜了阎骆一圈回来,就见这模样的姜媃。
姜媃客客气气的将府衙的这几人送走,还挨个送了茶钱。
阎骆本想带着罗家姑侄一起走,但流火看了他一眼,这素来秉性清正的捕快硬是头一回当了睁眼瞎,自顾自领着下属滚了。
傍晚的时候,得到消息的秦笏带着秦枢上门。
姜媃躺在回廊摇椅里晒太阳,脚边是蹿来蹿去的蓝眼白毛奶猫。
这奶猫只粘姜媃,从不靠近秦野。
姜媃也喜欢,便从繁花楼要来自个养,还取了名字叫招财。
招财见了生人,就窝姜媃怀里,朝秦笏两兄弟炸毛低吼。
姜媃甚是欣慰,没白养!
两兄弟一见坑底的罗氏,当即变了脸色。
秦枢更是浑身冒冷汗,白着脸哆哆嗦嗦的,也不敢看姜媃。
姜媃安抚着招财,脸上带起疏离:“大哥四弟,小叔不在有何贵干?”
秦笏满腔的怒意,在姜媃清凌凌的目光下,顿时如冰凌消融。
他还记着上回在白栖梧赏花宴上的事,顿时软和了口吻道:“我来接我娘。”
姜媃挠招财下巴的手一顿:“大哥准备用什么来赎?”
“赎?”秦笏不解,这人就在坑底,拉起来就是,如何用赎啊?
姜媃眯眼:“我很苦恼,一而再再而三留手,可是你娘好像不知恩,对了还有你这个弟弟,你说我该如何办?”
秦枢满脸冷汗:“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
秦笏头疼,他一耳刮子将秦枢抽翻在地上:“三弟妹有甚想法尽管说。”
坑底下的罗氏晓得自己两个儿子来了,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