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媃拍了拍裙裾, 一身云淡风轻:“让祖母和大哥失望了,大伯下落我确实一无所知。”
话毕,她不再多费唇舌, 旋身离开。
“三弟妹……”秦笏伸手喊道,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姜媃已经走入了夜色之中,纤细的背影模糊直至不见。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老夫人顾氏气的直喘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
秦笏垂下手,叹息了声:“祖母,兴许三弟妹是真不知……”
“不可能!”顾氏一口打断,“她绝对知道老大下落,还有秦五,我那好端端的孙儿,一定是受了这搅事精的蛊惑,被她给引坏了。”
秦笏摩挲着扶手,等顾氏骂了一通后,他摇头道:“祖母,时辰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明日我再去打听打听。”
顾氏摆手,眼皮耷拉下来,吩咐身边老妈子送秦笏出去。
秦笏提着袍摆走在前头,长随紧跟在后面,老妈子送了灯笼出来。
三人转出回廊拐角,就见几丈远的地方依稀传来说话的声音。
秦笏摆手,示意老妈子熄了灯笼,三人不约而同放轻脚步靠近几分。
姜媃在回去的路上遇见秦野,她见秦野表情不善,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忍不住就暖心地笑了。
“小叔,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啊?”她明知故问。
秦野愣了下,上下打量姜媃,确定她无碍,才沉沉的道:“他们找你做甚?”
姜媃笑嘻嘻地蹦跳到他面前:“邀我赏月呢。”
少年生气了:“你莫不是也有病?今个有月亮?”
诶?
姜媃抬头,天黑风高的,黑的不能再黑,哪里有月亮。
他一把抓住姜媃手腕,拖着人就走:“回去,我给你找大夫!”
姜媃被拽的一个趔趄,左脚绊右脚,整个人就往前栽倒。
秦野长臂一揽,及时将人搂抱住。
姜媃没好气地捶他一下:“你轻点成不?”
秦野皱起眉头,紧紧抿着薄唇,没有吭声。
彼时之间靠的极近,姜媃半个身子重量都靠在秦野臂弯里。
秦野见她不曾站稳,也就没急着松开。
叔嫂两人半点都没觉得哪里不对!
姜媃是压根就没放心上,毕竟两人年纪都不大,又是一家人,能有什么忌讳的?
边上的流火也没多想,毕竟,五少爷也不是第一次抱少夫人了。
可躲在后头的秦笏三人却是吃了一惊,特别那个平素伺候顾氏的老妈子震惊地跳出来吼道:“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躲不下去了,秦笏跟着走出来。
姜媃抓着秦野胸襟,茫然回头。
那老妈子白着脸,指着两人:“伤风败俗!”
姜媃挑眉:“伤你眼,败你家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老妈子被这话一噎:“你们……你们是叔嫂啊!”
姜媃借着秦野手站稳了:“自个心思龌蹉也就罢了,别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秦笏一眼,招呼上秦野直接走人。
秦野凤眸微眯,看着秦笏:“二房我做主!”
他撂下这话,跟上姜媃脚步,还怼了她一句:“大晚上不睡觉,理这些闲人干甚?”
姜媃好声好气地说了什么,秦野就不吭声了。
叔嫂两人渐渐走远,秦笏眼神闪烁,他忽的对那老妈子说:“五弟肯听三弟妹的话,再好不过了。”
那老妈子一脸吞了苍蝇般的表情,她眉头紧锁,不知想起什么,表情很难看。
秦笏不用人相送:“你回去,我看得见路。”
老妈子应了声,见秦笏走出了垂花门,才匆匆折身回了鹤寿苑。
不一会,就有守夜的仆从听闻老夫人顾氏的房间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隐约间还有骂声。
一直到半夜,这动静才没了。
姜媃没将大房和顾氏放心上,可不过半日过去,青州城里就传出了难听的流言。
流火眼圈都气红了,她从外头回来,直接到姜媃面前道:“少夫人,您是不晓得,外头人说的有多难听。”
姜媃在练字,一边看着《三字经》,一边捉着毫笔练习:“嗯?”
流火替她委屈的慌:“不晓得哪个挨千刀的嘴碎,说少夫人您其实是和五少爷订的亲,三少爷当初横插进来,如今您是一女侍二夫,还说咱们房的两位少爷省了笔聘礼,娶一个小美人两个人用!”
“您听听,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哦。”姜媃淡淡应了声,这一上午,她认了一百来个繁体字,效率还是很棒的,就是字儿写的不好看。
流火跺脚:“少夫人,您怎么都不急啊?”
姜媃放下毫笔揉着手腕:“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的着么?”
“可是,也不能任他们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