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简说道:“厨房柜子上的那块破木头上面长出来的,我也是闲的,就想着找个东西把它种起来。”
破木头?
宋逢辰恍然,就是他从废品收购站王建设那儿拿回来的那块木炭?
这段时间他忙的脚不沾地的,还真就把这东西给忘了。
不过怎么就发芽了?
就在这个时候,徐舒简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宋逢辰,我脚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宋逢辰瞬间回神,心中警铃大作。
徐舒简组织语言,继续说道:“我爷爷那边全靠郑爷爷一个人打理,他也挺辛苦的,所以我想搬回去,给他打打下手帮点忙什么的。”
宋逢辰没说话,只差明晃晃的在脸上写满拒绝两个大字。
徐舒简试着给甜头,他两眼飘忽:“我虽然回去了,但是你有空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说说话什么的。”
宋逢辰瓮声瓮气:“这不是应该的吗?”
徐舒简哑然。
要不然呢?
他想。
心知徐舒简搬回去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他反对的余地,宋逢辰主动出击,抢过话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说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徐舒简耳角微微泛红,心慌意乱之间,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良久,他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眼角的余光落在宋逢辰咄咄逼人的一张脸上,心头一热,“男、男男朋友关系呗。”
得到徐舒简肯定的回答,宋逢辰心情大好,他眼角的余光忽而落在徐舒简的唇角上,紧接着就不动了,明显的得寸进尺。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徐舒简瞬间红了脸,他心乱如麻,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不行!”
宋逢辰欣赏着徐舒简羞臊的模样,一点也不觉得失望,毕竟在这个年代,两x_i,ng关系还是很保守的,更讲究发乎情止乎礼。
这要是搁在几年前,男女青年没打结婚证之前连手都是不能牵的,更别说是其他亲热的行为。毕竟一旦被公安和“革命群众”揪住,是要被打上流氓的标签,送到“流氓学习班”去批斗的。
也就是宋逢辰这个来自半西化年代的人敢这么赤裸裸的盯着人看。
他脸不红心不跳,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我不急,反正未来还长着呢!”
徐舒简脸红之余,下意识的忽视了心里的那一抹细不可闻的失落,轻舒一口气。
隔天早上,宋逢辰收拾东西,把徐舒简送回了牛棚。那边大修了一次之后,加上他隔三差五的送些日常生活用品过去,总的来说,除了地方小了点之外,不比宋家差。
要不然宋逢辰哪能安心把徐舒简送回去。
只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正好被人堵在了门口。
来的是陈家老大,他身后跟着周浩昌。
周浩昌扶着单车,气喘吁吁:“宋同志。”
“周副主任?”宋逢辰打开们让他们进去。
一碗凉水下肚,周浩昌顾不上擦嘴,开门见山:“宋同志,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第29章
“肚子里边长了东西?” 宋逢辰喝水的动作一停。
“嗯。”周浩昌点了点头。
出事的并非是周浩昌本人, 而是他的一位老同学,现任杨市革委会主任温廷文, 也是他的顶头上司, 杨市的一把手。
周浩昌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温廷文出了不少力。
周浩昌看了宋逢辰一眼,如实说道:“我儿子清醒过来之后, 身体一直都不太好,隔三差五的就要病上一场。我担心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导致他落下了什么后遗症,所以特意请假带他去了一趟市医院。”
在那里周浩昌父子巧合遇到了温廷文的儿子温爱党,这才知道了温廷文病重住院的消息。
作为下属和老同学,周浩昌无论如何也该去探望一下。
在病房里, 他见到了温廷文。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周浩昌头皮直发麻, 他比划着:“他躺在病床上, 瘦的像根麻杆似的,肚子比怀了三胞胎的足月孕妇肚子还大,偏偏j-i,ng神头好的不得了。”
“温爱党说他这病来的有点奇怪,一个月前人还是好好的, 刚开始的时候都以为他是发福了,结果半个月不到他的肚子突然就疯长起来,才七八天的功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周浩昌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放慢了语速:“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我也不好多问。”
周浩昌又陪着温廷文说了一会儿闲话,临走的时候, 温爱党突然注意到了周浩昌身边的周茂行。
“我儿子的情况他们是知道的,加上我们两家的关系,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所以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们。”
温廷文父子当场就沉默了下来,就在周浩昌迟疑的时候,温爱党突然就开口了。
周浩昌一脸诚恳,语气略有些无奈:“他托我来请你去给温主任看病,还说无论成与不成,事后都有重报。”
宋逢辰皱眉,一针见血:“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吧,这温廷文到底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要不然也不会心虚到要你来请我!”
宋逢辰的话不算客气,周浩昌却杜口木舌,含糊着好久才说出话来:“温主任是造反派出身。”
说到这里,周浩昌难免神色复杂。当年的温廷文和他一样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后来大动乱爆发,温廷文作为狂热的革命拥护者领着一群工人和学生夺了市政府的权,这才一步一步的坐上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