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清眸光望进了萧玉朵眼底,那里有思念有担心,“你放心吧,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对了,刘旭这次征讨江南王,派了三十万军队,据我所知,江南王的军队是十五万,如此力量,有些悬殊。”
“嗯,所以我们要尽快赶过去,多一个人的智慧就多一份获胜的希望。”萧玉朵心里顿时燃起熊熊的火焰,只要打倒了刘旭,就是柳暗花明了。“我们要挺到王爷回来,只要他回来,肯定有办法夺回北地的军队,那样刘旭的实力就大大降低了……”
郑云清赞同的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信阳的情况,萧玉朵忽然道:“云清,你没有必要一直跟着我的,你的事情也很多,现在我回大梁了,你该去做你的事情了。”
“我的事没有你的急,现在你身边也缺人手——不要赶我走……”郑云清最后一句话软绵绵的,带着某种央求。
那声音仿佛一支羽毛,拂过萧玉朵的心,“我是说,你也不小了,你难道没有心上人么,你这么就将她丢在大理,实在不合适。”
“没有,我在大理没有任何心仪的女人,这一点我要澄清。”郑云清立刻郑重声明自己身家清白,没有任何隐瞒。
萧玉朵心里一酸,面上却一叹,“你在大理女人缘这么差,连一个喜欢你的都没有?”
郑云清笑笑,“有喜欢我的,但没有我喜欢的——我是喜欢你啊,你忘了?”
“别开玩笑啊,小心果儿打你。”
郑云清依然笑了笑,没有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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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玉朵在悄然中再次离开果儿,与苏天寒和郑云清还有雨双离开平阳前往信阳。
两日后的傍晚,几个人来到了信阳的附近。
萧玉朵找了一个视点比较高的地方看下去,信阳四周都被围的铁桶一般,形势非常不妙。
“这刘清睿还在城里?”萧玉朵转头问苏天寒,“他若在里面的话,刘旭大军一定会誓死攻城,信阳危险了……”
苏天寒神色凝重,忧心忡忡,“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多半是在的。不过,他的军队不可能都在信阳,所以南边会有军队过来解围,只是不知道对峙了几日,城中情况如何。”
萧玉朵打开堪舆图,一边苏天寒拿着,一边自己拿着,仔细查看了一番,“南边军队本来是隐蔽的,集合起来也需要时间,然后再过来支援,都需要时间,如果半路遇上堵截……”
“鹤老在南方,我想他不会袖手旁观,很可能参与其中。我们要做的是,如何来解信阳之围。”苏天寒看着堪舆,又眺望了一下信阳,“信阳城防比之前要坚固很多,军队训练也有素,想要攻破也有一定难度。”
郑云清此时在旁边补充道:“刘旭军队到达信阳之前,已经攻克了两个府了,可见进展迅速,信阳会战,关系到江南王的存亡,非常关键……”
“若是援军过来,很可能从这两条路来,可千万不要中了伏兵——我进城去,你们去迎接援军,小心伏击。”萧玉朵顿了顿,做出了决定,自己进城,叫其他人去找刘清睿的援军。
“我陪你进去,叫苏公子与雨双去与援军接头吧。”郑云清不疾不徐将自己划到了萧玉朵身边,同时低声道,“以你的轻功,只怕也进不去——好歹,我都会在你身边。”
算了,对方说的也是事实,萧玉朵立刻同意了郑云清的说法。
“这怎么可能,太危险了,我不同意,我进去,你去找援军。”苏天寒不是傻子,信阳危在旦夕,进去意味着什么,谁也心知肚明,所以他不能叫萧玉朵去冒险。
“天寒,不要争了,你身体刚好些,不能进去,还是去赶快将援军给我迎接过来为好——就这么定了!夜半,我们就分头行动!”
萧玉朵不给苏天寒争取的机会,赶快将干粮和水拿出来,叫大家用。她拿着一个馒头,就着一块酱菜,居高临下看着信阳,想着心事。
信阳易守难攻,固守一段时间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城中的粮食可够用?如果援军即时过来还好,如果不能及时过来,要怎么突围?
她头脑里闪过几种办法,但很快都一一否定。
郑云清走到她跟前坐下,咬了一口馒头,视线也跟着看向信阳方向,“突围不是最好的办法。”
“突围?敌人巴不得你突围呢,省的攻打你了,”萧玉朵指着信阳城,“四角是最坚固的,其次是城门,马面加长是我的建议,现在也应该派上了用场,只有一点,城墙厚度来不及也不好加厚,所以堪忧……”
“若是他们死攻一处,确实不好守。只攻城墙,我们也头疼——毕竟不是当年的统万城……”郑云清说完,咬了一口馒头,温润如玉的容颜柔和难言,他知道若是进去的话,所面临的是什么,危险性有多高,但她要去,他自然不能离开。
苏天寒也走过来,在萧玉朵另一边蹲下,认真看着萧玉朵,确定道:“你真要进去么,朵儿?”
萧玉朵回头迎上他的视线,嘴角勾了勾,“我进去又不用日夜兼程,就是收好等着你和援兵来,倒是你,好好加油,若是休息好了,就出发吧,带上这个堪舆图。”
对于萧玉朵的能力,苏天寒毫不怀疑,对于信阳的城防,他也略知一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让援军来,里应外合,打败刘旭军队的围困。
所以,他当下便与萧玉朵与郑云清告别,与雨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