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后,临近傍晚,萧玉朵等到了洪县境内,也道路泥泞,萧玉朵等上了一个高坡,看到几乎望不到边际的水面,横亘眼前,以前百姓的家园现在一片汪洋。
“如今百姓安在何处?”萧玉朵低头看着侍卫拉开的堪舆图,与几位官员道,“这片水面大致有多大?”
一位官员指了指堪舆图,回道:“从这里到这里,一共淹了几十个村子,刚才我们路过的是有过洪水,不过已经退去了,而洪县那边地势最低,所以洪水徘徊不退。”
“回大人,洪水来自岷江,这是根本原因,大堤阻挡洪水的能力太差,洪县地势低,若有洪水,必淹此地。”另外一个官员钱大人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又道:“之前肖大人迷信什么仙姑,根本不去做一些真正有益百姓的事情……”
萧玉朵仔细察看了一下堪舆,对那钱大人道:“现在说大堤有些晚了,当务之急是要泄掉洪县的水--洪县距离这条河有八十里,而且这条河在洪县下游,我们组织百姓劳力,去开凿大渠,银子和干粮由官府出,这样既能在短时间内泄了洪水,也可以让百姓得一些实惠,如何?”
她的建议一出,两个官员立刻道:“好!”
盖大人满脸感激,道:“大人,我们之前就劝肖大人这样泄洪,可是他不听,说浪费时间,不如求河神来的快,为了给河神凑那五万银子,到处搜刮民脂民膏……”
他说到这里,停下了,叹口气。
“是啊,这回有了巡按的支持,我们可以赶快去做点实事了!”
泄洪的方案就这样快速定好了,萧玉朵这才明白,不是不能泄洪,是肖德志根本就不去做,下面的官员自然也不敢反应。
郑云清在一旁看着萧玉朵认真做事的神色,嘴角不由轻轻勾了起来,她专注起来竟然是这样的好看,那眉毛眼眸更具神采,美得难以形容。
萧玉朵叫钱大人主要负责泄洪事宜具体工作,又叫另几个官员听从调遣,一起协调来做这件事。
“盖大人你回去拿出一部分银子买点粮食运到这里来做劳工的干粮,还有将银子押一万两过来作为开渠的费用。”
盖大人立刻领命,带上随从离开。
萧玉朵与郑云清等留下,找了一个临时窝棚,又和钱大人商量了一下开渠事宜,直到夜半,萧玉朵才和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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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看钱大人已经有条不紊开始了工作,萧玉朵才带着郑云清等回到了岷州。
之所以这样着急回来,萧玉朵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做--加固防洪大堤。
她的想法一提,立刻得到了鹤老、郑云清等人的支持。
“这条大堤若是再牢固一些,洪县那边的水患会大大减轻。”郑云清看着堪舆图,观察着,顿了顿,又问道,“你要怎样做?”
“我们要去实际察看才知,明日一早,我们就去,然后订可行的计划。堪舆图上并不能知晓大堤的具体情况。”
萧玉朵并不懂土木这方面的问题,不过堤坝的主要作用还是知道的,加上之前那个钱大人说了一些关于堤坝的情况,所以她决定亲自看了,再定计划。
晚膳之后,郑云清知道萧玉朵很累,便嘱咐她早点休息。
“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在这边。”郑云清指指左首的位置,然后笑了笑退了出去。
萧玉朵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想着的事情。
转眼与沐云放分开二十多天了,也不知道他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但愿一切顺利--总黏在一起惯了,如今他不在身边,尤其是今夜,已经解决了仙姑的事情,洪水开始挖渠排水,而大堤也要开始处理,自己的任务正在有条不紊进行的此时,就格外地想念他。
那段日子可能心里着急,这种感觉不很明显,而今晚却入骨如髓,所以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一百二十三只,一百二十四只……”最后,也不知道数到了第几千只,她终于慢慢进了梦乡。
窗外紧紧贴着窗户裙板的郑云清,听着里面数羊声终于停了,不由轻轻叹了口气,用了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明天还有艰巨的任务呢,好好睡吧,朵儿……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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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玉朵与郑云清、小图、雨双、鹤老,还有几位负责水利的官员,一起直奔岷江大堤。
半日奔波,正午时分,众人终于到达大坝。
放眼望去,大坝很是宏伟,横亘与天地之间,一边波光粼粼,随风荡漾,一方是刚刚经过洪水洗礼的千里田野。
“大堤还是很牢固的,这次洪县洪水最重要的原因是堤坝拦截不利,堤坝不够高……”
官员们给萧玉朵报告着原因。
萧玉朵等骑马在大坝上跑了一圈,又拿堪舆图比照了一下,与众人商量道:“我发现大坝另一端离汇江不过六十里,那条江分支多,即使有洪水也有足够的泄洪能力,我们不如在将堤坝加高加固的同时,再将堤坝延长,旁边修筑宽沟,直通汇江,这样以后,即使有大洪水,也会在漫过堤坝的同时,分出相当一部分,加上洪县开沟凿渠,应该在不会出现这次的情况。”
“对呀,我们总想着加高加固,怎么就没有想到引开呢?!”一个官员立刻发生表示赞同,“大人,您的想法实在是新奇啊。”
鹤老也微笑道:“丫头的想法的确想常人所不想,心思灵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