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沈见庭开车送老爷子回家,车上,老爷子突然开口,“开会时你是怎么回事,以前不是总说我不待见你吗,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了,你怎么又不要了?”
沈见庭勾了下唇,轻哼了一声,“王总他一早就看贤真不顺眼,这回不过是想找个机会把他拉下来罢了,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不像什么好差事…...”
他偷眼看了后座老爷子一眼,“心疼吗,你这辈子的心血。”
老爷子哼了一声,许久之后叹了口气,“反正已经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给你们的,你们守不住也没办法,只能说你们无福消受……”
沈见庭切了一声,“可别把我拉下水。”
老爷子笑了笑,眉眼染上笑意,“……没事就抱孩子回家去,你妈又念叨了。”
沈见庭皱眉,“前几天不刚见了吗?”
“前几天刚见就不能见了吗?你这什么思想。”老爷子斥道。
沈见庭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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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警方调查,陈立不仅涉嫌毒.品交易,近几年几宗大型人口贩卖也与他有关。
受害人除了被卖往四处获得钱财,还有被剥夺器官作为黑市交易,还有成为运.毒工具,将毒品运往世界各地。
除此之外,不久前警方也在平江一处村落找到了一个制.毒窝点,此制.毒窝点正是陈立名下一处房产,宗宗罪行,注定让陈立逃不过此劫。
在家里被警方捉拿归案时,陈立还想不清楚,为何警方可以如此顺利地将方向指到他这里,而这些,也只有警方自己才会清楚。
于笙正在家里看着这则新闻,于果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着电视屏幕上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受害人与家属在抱头痛哭,她的鼻子也酸胀起来。
当初与她一起被卖进那个地方的还有一个女孩,可惜,她的命没有那么硬,被折磨了一个月左右就受不住自杀了。
她记得当初那家人在看到她的尸体时,也不管人已经死了,上前就揣了几脚,嘴上骂骂咧咧。
最后只是直接在后山找了个地方埋了,连墓碑也没,除了她之外,其他人应该没有人会记得那个女孩了吧。
于笙怕她看了这些又影响到自己的心情,立马拿了遥控器调了另外一个娱乐节目。
不想于果却突然变了脸色,‘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手一抬,将杯子甩到到了电视机上,电视机瞬间暗了下来,她人也跟着缩到了一旁,嘴里嚷着‘不要不要’。
于笙被她吓了一跳,跑到她身边想要把她抱起来,却被她猛地给推开。
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空洞一片,脸色苍白,似乎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于笙刚刚也看到了那娱乐节目的内容,他思索了片刻,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背脊一阵发凉……
于果这次发作的时间持续了很久,期间还不断在自残,于笙要制止她时,还被她重重地咬了一口,看着那流着血的牙印,他觉得,或许真的应该考虑沈见庭的提议,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可还没等他付诸行动,于果又出事了。
于笙感到警察局时,于果正低垂着头坐在一旁听警察的审讯,看到他来时,脸上一喜,复又带上了一丝怯懦。
于笙是一名律师,平常也经常为当事人来这种地方,所以这里的人对他也算是眼熟,与他聊了几句便答应放人,只是还不忘嘱咐他让她好好管管妹子,别破坏他人财产。
于笙一一应下,提溜着人出来时,板着脸斥道,“你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去弄坏别人的广告牌!还有,我让你出来了吗?!”
于果呼了口气,愤愤反击道,“我为什么不能出来,你把我当什么了,自从我回来之后你就一直把我关在家里,连大门也不能迈,你是怕我在外边做出什么事给你丢脸了吗?!”
于笙嗤笑一声,“丢脸?你这样就给我长脸了?你回答我,为什么要去破坏人家的广告牌!”
“我看不惯那个人!我觉得她恶心,可以了吧?!”于果推开他,先一步走到车边,拉开车门上了车。
于笙站在那没有动作,他看着妹妹离开的方向,想到了刚刚警察跟他说的,关于那块广告牌的事,前几天的那个猜想更有了几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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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平安在家里闲着无事,想起沈见庭说老太太最近想孙女儿,便收拾了东西抱着女儿回沈家去,老太太见她娘俩来了,可高兴坏了,把小舒舒抱过去后就没离过手。
小舒舒对母亲身上的味道很敏感,离开了她的怀抱,又瘪起嘴想哭,老太太立马颠了颠,总算把她的哭声给压了下去。
“这小舒舒这么认人好,以后不会被人骗了去。”老太太说笑道。
叶平安笑着说是。
“这几天有带她去看外婆吗?”
“前两天去了。”
“对了,你妈那事处理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