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乐继续说:一直在创作,唱了十几年。
厚积薄发,滴水穿石,这些词总有它们存在的依属。
张思甜被激起斗志,回了个捏拳奋斗脸,说:我也要努力,指不定十几年后我也是思甜烘焙连锁的老板了。
于知乐失笑:加油。
张思甜:加油加油!
结束了跟朋友的对话,一个油然而生的揣测,瞬间胀满了于知乐脑袋。
她决定不再对景胜隐瞒那晚的事情,也不想再玩什么心理游击和太极。
她直接拨通了他电话,打算一问究竟。
三秒后。
对方拒接。
解释原委的短信紧跟其后:“开会,不方便,等我结束回给你,有急事发短信。”
于知乐不再叨扰,漫无目的跑阳台上抽了支烟,抽完她决定出门逛会超市,给自己补点生活用品。
这才开年,蛋糕店还没什么单子,所以她也没回乡下。
没有骑车,于知乐散步走去了附近一间家乐福超市。
投币拉出来一只空荡荡的购物车,走了没两步,兜里的手机响了,于知乐拿出来看,是景胜的来电。
“什么事?”他开门见山:“刚散会,我还没出会议室,立刻回电话给你,感天动地。”
于知乐停在原处,一只小臂不轻不重地搁在扶手上,也直奔主题:“我前几天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景元音乐公司的。”
“哈?”
景胜的反应,让于知乐立刻认识到,真的不是他。
她不慌不忙陈述全部:“我以为是诈骗电话,但当晚我查了那个座机号,确实和景元音乐公司的完全吻合,对面声称他们公司一位姓林的音乐总监想和我见面。”
于知乐停顿一秒:“因为我一位朋友的推荐。”
“你怀疑那朋友是我?”景胜当即否认:“绝对不是,我以我的老二发誓,我才不想你去当什么抛头露面女艺人。”
“……”于知乐接着往下说:“所以肯定不是你,但我想知道是谁。”
“你刚才说姓林的音乐总监,”景胜原本轻佻的声线也平稳下来:“是林有珩?”
“嗯。”
一个众所周知的名字。
国内顶级音乐制作人,不少早在二十年前就家喻户晓,并传唱至今不为人遗忘的老歌,词曲均出自她之手。
景胜捋起这当中的关系:“她和我二叔关系很好,老朋友了,我从小到大也跟她一个桌子吃过几次饭,但记不太清了。主要传媒那块不归我管,平常没留意过,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回头我帮你问问我二叔不就真相大白了,”景胜长嘶一口气,也是越发困惑不解:“到底谁啊,这么多管闲事?”
于知乐不遮掩内心的猜度:“我猜,可能是严安。”
“我操。”一听这个名字,景胜就冒火:“就他?他能见着林有珩?”
“他最近很火。”
“为什么?”
“不久前受邀参加了一个收视率很高的综艺节目,”难以顺清的一切,此刻都变得有理可循:“可能你家公司看到了潜力,想签约,他顺便推荐了我。”
景胜完全坐不住了:“你等会啊,我现在就问我二叔,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景胜当即挂断。
于知乐把手机揣回兜里,重新站直身子,推着车走进了货架深处。
逛到蔬果区的时候,景胜终于来了电话。
于知乐把捡出的一颗芦柑放回去,接通。
对面声音是炸,对,炸过来的,劈头盖脸,怒气汹汹:“我问过了,就是他!他怎么还不死心?林有珩确实想签他,但他很大牌,还跟那边提要求说组个双人乐队才肯签,接着推荐了你,说你声音好,和他有默契。什么默契?怎么不找我呢,我也有默契,一听到他名字就想把他往死里打的默契。”
每句话,每个字,仿佛都噼噼啪啪窜着火花。
于知乐:“……”
看来一切真如她所料。
“你别去见林有珩,听到了吗?”景胜口气里,明显隐着些火气。
于知乐问:“先不说我去不去,你家公司同意他条件?”
景胜答:“我二叔说林大妈那边其实犹豫着呢,因为那严安是单人火起来的,女粉丝喜欢,喜欢的也是他一个。再来个搭档,尤其还是女性搭档,对他名声人气都不利。后来林有珩找我二叔聊了这事,我二叔让她别急,再多想想,谨慎点,签新人是大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决定好的。”
于知乐抿唇:“那她找我,是不是意味着妥协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有珩本来就是搞校园民谣发家的,后来才商业化弄了好多年流行乐,现在想返璞归真,也不是没可能。”
景胜推断完,开始各种劝阻:“总之你别去,于知乐,虽然我二叔那的事我管不到,也不方便插手,但我刚才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
“什么?”
“我说,不准签严安推荐的那女人。我二叔问为什么,你猜我怎么回的?”
刚刚还怒不可遏的人,此刻话里已饱浸笑意,邀功外加嘚瑟,变脸速度快过闪电。
于知乐:“嗯。”
景胜回:“这女人以后的大半辈子,已经签给我了。”
“……”哼,于知乐轻哂。
景胜仍在自得:“说出口都被自己帅晕了,我二叔更是被帅晕,当场哑口无言。”
于知乐:“你二叔是想结束通话。”
景胜清了下喉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