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猛地张口,却又猛地闭上。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陌凉千方百计逼着我走,不过是为了保护我。”
“那你怎么还……”
“安安姐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时梦仪顿了顿,“从前,有一对小情侣,他们流落到了一座荒岛上,荒岛上住着一个恶魔,恶魔对他们说,‘你们之中只有一个人才能活下来,而决定你们命运的,是石头剪子布,赢的人能活下来我送他离开,输的人便作为我的晚餐。’他们约定好了,两个人一起出石头,可一个出了剪刀,一个出了布。你说,是谁伤害了谁?”
萧安安抬头看着时梦仪,一时之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就是因为知道陌凉逼我走我才会走,我走也是为他好。如果我不走,董沁他们什么都干的出来,为了除去我这个障碍,他们可以不择手段,陌凉后台再硬,他们也不会在乎。所以只有我走,陌凉才是安全的。我是有怨他,可我怨的是在这种情况下,陌凉没有选择和我共同面对,而且自己一个人抗了下来。”
时梦仪突然摘下了自己的鸭舌帽,萧安安也挺奇怪的,她干嘛一直戴着这么一定帽子。
萧安安目瞪口呆,时梦仪先前那一头及腰的长发已经被摧残得不像样子:毛毛糙糙地剪去了好一大截,最长的地方到肩膀下面一点儿,最短的地方只有一小撮儿只剩下发茬儿了,参差不齐。
时梦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头发随手一绾,再把帽子戴上,“那天我真的很难过,伤心的想把头发剪了。剪啊剪,剪到一半,突然就想通了,我有什么理由怪他?他费劲心机地逼我走,还不是为了我好?我呢?也不是死藏着掖着,有什么资格怪他?那个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我想回来,告诉他,再危险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就好了。
安安姐姐,我算是明白了,有些话是要说出来的,特别是我爱你这种话,是一定要说出来的。或许有的时候确实可以表现在行动上,可亲人之间,要好的朋友之间,也会有那种关爱与关怀,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
感情这种东西,最禁不得猜,越猜越糟糕。所以啊,有的时候,不能总等别人开口,什么女人的矜持,都是浮云,你矜持矜持,等到人都被别人抢走了,矜持还有什么用?”
萧安安看着时梦仪,原来这个比自己小看似懵懂的女孩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
是啊,有些话是一定要说出来的,一辈子憋在心里,没人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安安姐姐,走吧。”时梦仪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萧安安疑惑地看着她,她在说什么,怎么自己都听不懂。
“你老公来接你了。”时梦仪抬了抬下巴,冲着萧安安背后的方向。
萧安安猛地回头,顾予恒从走廊的一端走过来,淡淡的金光洒在他的周身,璀璨而耀眼,带着让萧安安安心的巨大力量。而不争气的眼泪说掉就掉,瞬间小脸蛋儿便梨花带雨,满是泪痕。她现在只想扑到他怀里。
顾予恒又何尝不是?水灵的双眸经过泪水的洗礼,愈发乌黑明亮,嵌在那精致的脸蛋儿上,楚楚可怜。
一路过来,顾予恒脑海中都是萧安安的脸。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去想发生了什么,时梦仪那么简单的几句交代,给了他无限的遐想空间,他的心脏都快挑出嗓子眼了,只想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现在看到她完好无损,真是庆幸极了。
可嘴上还是忍不住毒舌几句,“你多大了啊!搞什么啊!问你话不说,就知道掉眼泪吗?叫你没什么事儿就别出去了,你倒好,出来还搞到警局里来了。”顾予恒真是既心疼又气恼。
☆、第67章
萧安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后怕和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
“哇……”没人说话,只听见她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顾予恒瞬间束手无策,也不敢再凶她,一个劲儿地诱哄,“好了好了,别哭了啊……”
可她却哭的越来越凶。
他越来越心慌,萧安安虽然挺喜欢掉眼泪,但这么肆无忌惮地大哭,却从未有过。他的耐心一点点磨尽,听着她的哭声心里揪揪的疼,带着不好的预感,换了别人他早就冲着吼了;可面前这只小蜗牛,怕是自己声音稍微大点儿,她就又会回到自己的蜗牛壳里,死都不肯出来了吧。
顾予恒这才注意到萧安安脖颈上的一片血红,触目惊心,她皮肤本就娇嫩,自己和她亲热的时候都不忍心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他看着,眉头锁的越来越紧,终是忍不住先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儿?”他低头轻抚着萧安安的伤口,却惹得她一阵战栗。
萧安安没说过,二话不说地扑进了顾予恒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中。
顾予恒很快就感受到了胸前传来的湿意。
“到底怎么了?”顾予恒最受不了她的眼泪,想要推开她问她。
萧安安却抱得越来越紧,怎么都不肯撒手。
“别哭了……”他轻轻排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时梦仪走了过去,简简单单解释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最后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便先离开了。
顾予恒手紧握成拳,青筋都爆了起来,“去边上药店买点消毒的东西。”他转头吩咐乔南,语气带着隐忍。
见萧安安还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