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温柔的笑颜和没有温度的眼神,顿时不寒而栗。
“皇后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好好地伺候您的!”
……
雪落无声,连池伫立在小小的庭院里,看着屋内还亮着的灯火,心中涌上一抹难言的滋味。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走到这里。只知道,虽然报复了那个女人,报复了秦家,但是,心情却沉重苍凉,一点也没有丝毫喜悦。
他忽而就想到了她,凌悠然。忽而就跑出宫来,继而来到了行馆。
窗户忽而推开,熟悉的清丽容颜乍然出现,触及她讶然的眼神,连池感到一丝狼狈。
“太子?”凌悠然不过想开窗透一下气,却不想看到他立在庭中,他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想必已经待了许久。只是,为何来这里傻站?
别说不忍打扰自己之类的话,连池这人向来霸道,根本不会顾及旁人想法。
“太子若有事,请进。”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凌悠然只好勉为其难请他进来。正好,她也想找他好好谈一谈。
连池迟疑了下,推门走进房间。
想了下,脱下沾满雪的外袍。屋子里很暖和,还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幽香。飘忽迷离,甜美清雅,是她身上的味道。
“喝杯茶吧。”她倒了杯热茶递过去,连池抬头,静静凝视,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素衣,头发散落下来,白皙的面容,莹润如玉,眉宇间是恰到好处的客气与疏离,他忽而拧眉,伸手握住她的手,近乎无理地命令道:“笑一个。”
凌悠然神色一僵,不悦道:“太子自重。太子若想寻欢,请去花柳街,那里多的是卖笑的!”挣脱他的手,端着茶,倒出窗外。
她为何恼怒?连池有些不解,自己只是不愿意看她如此疏离淡漠的样子,故而叫她笑一下,难道这也有错?又怎么扯到花柳巷去?难道他看起来像要找她寻欢吗?
“笑一下有这么难吗?”平日聪明过人的太子殿下,难得这一刻脑子秀逗了,压根想不通她恼怒什么。
凌悠然沉了沉脸,回头见他一脸无辜,忽而觉得自己白生气了。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连池,我想和你好好谈一下。关于你我之间的婚事,你不觉得太儿戏了吗?越国女子那么多,你娶谁不好,为什么偏要娶我?就因为我当初挑衅了你拒绝了你?如果是那样,我对你道歉行不,实在无意冒犯你太子殿下的尊严。但请你不要拿这种人生大事来开玩笑,要知道,你是太子,而我、不过是凤国的使臣,迟早要回去的。”
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态度诚恳,连池心里却极为不是滋味,为了不嫁自己,居然放下昔日的骄傲与倔强。
“为什么就不能嫁给我?我可以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给你无上的尊荣,甚至是、宠爱。”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璀璨的眼眸涌动着暗潮。
心猛地漏了一拍,凌悠然微撇开眼,不想深究那深沉的目光中所蕴含的意味,口中淡道:“无关乎其他,最重要的是,我不爱你。”
“你会爱上我的,迟早。”连池猛地握住她的双肩,脸倾了过来,深邃的目光,饱含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情感。
“何况,你身为质子,也只能留在越国。眼下凤国也没那能耐将你弄回去。”他也绝不会给凤国翻身的机会。太女心胸狭窄又自私自利,大肆铲除异己,引起了凤国朝政动荡,边境闵家余孽蠢蠢欲动,临国如今内斗不断,自顾不暇,北胡又已被击退,很快,将是自己再次南侵的大好时机。
这一次,他定要一举踏平凤国,从此后,她没了依凭,日后只能留在越国,留着自己身边!
“我——”
她还想说服,连池却猛地将她拥入怀,紧紧地抱住,下颚轻轻抵着她的头顶,沉声道:“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也不要想,只要乖乖地,等着做我的太子妃。”
轻柔的语调,却透着极度的坚决,不容抗拒。凌悠然识相地闭了嘴,无奈地靠在他怀里,心想,也许,这是她脱离质子身份的一个好机会。
这场游戏,她累了,不想再继续。她要离开!责任什么都是浮云,一国兴衰存亡,岂是她一个小小女子能够左右的?!
……
半个月后,越国太子大婚,娶凤国逍遥郡王为妃,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太子娶妃礼仪繁琐,盛况空前,凌悠然从凌晨就被从被窝中挖出来,开始任人折腾。
如同被牵线的木偶,在司仪官的指引下,完成了所有的仪式。直到月上中梢,才终于被送回寝殿。
虽然累得半死,但是想到很快可以脱离这里,摆脱掉那个该死的质子身份,她就不由地激动,兴奋之情将疲惫一扫而空。
她按捺着,忍住将沉重的头饰摘下的冲动,静静坐在床沿。手轻轻抚摸着嫁衣袖口精致的纹路,想起这些日子连池的温柔和宠溺,眼底泛起一丝迷离。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或许,连池对自己是有几分感情。可是,只能辜负了。
外面鼓乐喧天,连池还没回来,按照娶妃仪式,他至少得三更才得以走完最后的程序。
这段时间,足够她实施计划。
时间分秒流逝,“噗通”身边伺候的宫女和司仪纷纷软倒在地。凌悠然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这段时间她的刻意顺从,让连池放松了警惕,也是为了今夜的逃走。
她起身飞快将身上穿戴的衣服饰品摘下来,套到其中一个与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