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发,连带着那华丽的头饰也一并扔掉。
“皇后娘娘!”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皇后的心腹宫女,她飞快地捡起那假发,想给皇后戴上,却被她伸手拍开。
皇后的突然举动和露出的齐耳短发,令殿中少女情不自禁发出惊呼,皆瞪大眼睛,捂住嘴巴,目瞪口呆盯着拖着长长裙摆往殿外走出去的皇后。
凌悠然含笑走出来,扬声道:“皇后娘娘这是觉得殿内气闷,故而想邀众位小姐一起去御花园散散心哪!”
那贴身的宫女闻言,狠狠瞪她一眼:“你对皇后下了什么妖术?为何皇后突然做出惊人举止?”
“呵呵,妖术?若我会妖术,还会被当做质子送来越国吗?快快看住你家主子,别做出更骇人的举止才是要紧!”
宫女闻言,狠戾地瞪她一眼,急忙跟上皇后脚步。而殿中众女此时才反应过来,提了裙摆,小跑着跟了出去。
凌悠然这才不紧不缓,施施然步出大殿,跟着去了御花园。
一路上,遇到的宫娥太监见皇后那独特的“发型”皆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而皇后,则浑然不觉地,大大方方地任人观赏,眼见着引来越来越多人的围观,自己百劝无效,那心腹宫女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皇后虽身为后宫之主,且备受皇上宠爱,可后宫三千可不是摆设,多的是年轻貌美有手段的女人等着抢她的位置,此刻,那些围观的人中多少眼线……宫内想必很快又要掀起一场风雨。
皇后辛辛苦苦封锁自己被人劫持被人割发的事件,很快将传遍内宫,甚至朝野,届时,她这个贴身伺候的下场如何,简直不敢想象。
浩浩荡荡的队伍,很快来到御花园,这里早聚集了不少闻风而来的各路妃嫔,一个个花枝招展,迎面而来,向皇后问安。
明争暗斗开始汹涌……。
凌悠然这次停留脚步,躲在一山石之后,并未紧随。这种争斗,她可不想卷入。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皇后将有很长时间,不会再有空闲来对付自己。后宫的女人,可不是吃素的。
她背靠石壁,微微一笑。其实,若非顾忌自己身在越国,还有顾及连池的感受,还真想给她也来得魅药什么的,让她丢丑甚至失去后位。
忽然听到众女惊呼:“太子!”
旋即是一片参拜声,连池来了?她好奇地探出脑袋,果然见玄袍金玟的连池站在远处,由于身形被少女们遮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浑身的气场,却足以强悍到令人退避三舍。
那些本想趁机落井下石的宫妃纷纷退避,只剩下那些心存幻想的怀春少女犹自不肯挪步。
连池做法很干脆,直接将皇后劈晕,旋即命人将皇后送回凤仪宫。那些少女在他凌厉的目光下,终于作鸟兽散。
感觉他的目光陡然向这边射来,凌悠然吓得立刻缩回脑袋,拍了拍胸口,他应当没有发现自己吧?
静待片刻,不见动静,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站直身体,正想离开此地,忽而一个阴影蓦然笼罩下来。
两条结实的手臂分别撑在她的左右,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令人有种窒息感。
她缓缓抬起眼睛,目光落在他冷峻的面容上:“连池。”
心里,已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毕竟,那是他的母后。可是,即便这样,她也不曾后悔,只觉得自己的这点手段比起皇后的恶毒,根本算不得什么!
连池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冷淡的神容看不出喜怒,忽而俯身,灼热的气息呼在耳边,伴随着微微沙哑的性感嗓音:“心里,可舒坦了些?”
闻言,凌悠然愕然瞠眸,捧住他的脸,转向自己,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甚至将手掌轻轻贴的他额头:“没烧啊……”自己捉弄了他的母后,他还问自己高兴与否,这不是毛病是什么?
“女人!”连池抓下她的小手,在掌心紧紧一握,随即抓住用力按在心口:“烧的不是体温,而是心。为你而烧灼的心。”
有力强健的心跳清晰地传达至脑海中,凌悠然一时有些呆愣,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愣愣望他,但见连池容色微凛,隐含警告地捏住她的下巴:“不过,这样的事情,希望没有下次。皇后之威严,不容侵犯。”即便,那个女人并非他的母后,但是毕竟盯着母后的名头。名声受损的,终是自己的母亲。
“哧!”她低低嗤笑,隐含嘲讽斜睨他:“若她再对付我,我不介意下次来点更狠的!”刚才还以为他……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他虽未对自己采取行动,却进行了言语上的警告。
她表情明明白白表示了对自己的不屑,连池眉心微蹙,“女人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在想若下次我再侵犯皇后威严,你当如何对付我?”她似笑非笑。
连池眉头舒展,忽而侧首再次附到她的耳边,只是这次距离更近,那滚烫的唇随着他的语言若有若无地扫动她的耳廓,令她止不住地战栗。
“女人,我只说皇后威严不可侵犯,至于其余的手段,你只管使出来,只要、不损及皇后威仪名声,任凭你如何处置她……若有办事不露痕迹,哪怕、要了她的命!”
此言入耳,她悚然而惊。推开他的脑袋,直直望入他幽光闪烁的眼眸,那里隐隐滚动着汹涌暗云,如同潜伏了只凶猛的巨兽,给人强烈的压抑和嗜血之感。
半晌说不出话,她完全被那他那些话给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