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嗯’的特别销魂,你知不知道?每次一听到,我就忍不住……”
“闭嘴。”在许西元大说荤话之前,白素贞及时喝止她,东璜在侧,她又要口没遮拦。叫东璜听去,成什么样子。
“好好,闭嘴,等我回来再说。你说她半夜三更来这荒郊野外找我做什么?”
“我亦不知,过去她不曾有害于你,只是……你莫要轻易许诺,说话也不要太过放肆。”咽下那句凡事小心,遇到东璜,倘若她要对西元不利,不是一个小心就能解决的事情。东璜一向志在黄裳,可西元终究不是黄裳。
与白素贞说过之后,许西元唯一的不安尽去,她大剌剌坐在椅子上,看着东璜从卫生间走出来,用一种久别重逢的语气对她说:“东璜啊,许久不见。”
眼见东璜闪过错愕,她不免暗自得意,终于轮到她对别人说‘许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白娘子和西元还不知道东璜听过她们墙角吧~~~~
☆、第一百十八回 迷妹东璜
东璜的错愕不过几秒, 她素知许西元性格顽劣, 当下白她一眼, 点点头也说一句:“许久不见。”
屋内除却两张硬邦邦的椅子便只一张二米大床, 一条薄被,枕头倒是有两个。东璜乃修行千年的大妖, 如今已飞升成仙,无需睡觉, 也没有和许西元同榻共被的想法。尤其是看到这床榻, 她难免会想到千年前踏入她家卧房的所见, 何止是不堪入目可以形容。
此人的“好看就行”令她刻骨铭心,千年不忘。
步入这个年代, 每每听到偷窥一词, 她脑海都会浮现那一夜那一幕那声声奇语怪调,挥之不去。当下在床尾择一角落,盘膝而坐, 闭目入定。
没多一会儿,东璜背脊生寒。
她六识通透, 无需睁眼即晓得周遭动静, 许西元对她肆无忌惮地左看右看自然难逃她的法眼。对方亦没有半分收敛的意思, 非但明目张胆,还啧啧有声,像是看什么西洋镜。
她倏然睁眼,却见面前无礼的人似笑非笑。
那些怪样怪声,目的就是为引她睁眼。
有话不能好好说, 好好问,成年人非要做稚童事?
东璜眉梢一挑,就听许西元笑嘻嘻地说,“原来我还有个神仙迷妹呀。”
在人间时日不短,也晓得迷妹所指为何。东璜心道:即便是迷妹也是黄裳的,你许西元差得远一些。
许西元看她这内里透出的不屑,就知道她心里在编派自己,也不着恼,只笑说:“东璜……大仙是不是记性不大好?是谁呀,众目睽睽之下,一连问我好些问题,意犹未尽,恨不得追在我后头抢我内裤。”
东璜色变,表情犹如一粒完美无瑕的玉蛋瞬间裂开无数网状裂纹。
许西元依旧笑眯眯,她最爱看盛气凌人,自说自话,不晓得礼貌为何的各路“神仙”变脸。
撕开面具的那一刹那痛快极了。
“你想要激怒我?”东璜对她的意图了然于胸。
“不敢。”
“你对我不满,觉得我故意跟踪你,别有目的?”
“难道只是巧合?缘,妙不可言吗?”从白素贞的讲述来看,东璜不像是敌人。她一直对许西元n代前世黄裳耿耿于怀,想要为黄裳讨回公道,始终怀有一种想要许西元做些什么的想法。没有过去的记忆,不知道那时的许西元对东璜是什么感觉,但是至少,现在的西元并不喜欢有人怀有目的的接近。
白素贞的故事里头,那一个个的仙佛道妖,一切所为皆有目的,一切所为皆是为自己背后的势力。说到底,还是为己。
高高在上的所在,就能c,ao控别人的命运?
然而他们自觉可以,并且这样做了。一次次的重复,结果不如所愿又一次次的不愿认输。
许西元格外痛恨。
有一篇科幻里曾经写过:『没有一个人,完全为自己而活,完全不受外来任何关系的摆弄而活。』
里,说故事的人是微小机器人的玩具,听故事的人是命运的玩具。
在信仰时代,人是所谓神的玩具。在人工智能时代,人们担忧成为人工智能的玩具。
尚不自知时,只追随命运而去,可一旦知晓,人如何能不反抗不挣扎。
可能自身格外讨厌束缚,故而许西元才选择现在的职业道路。时而飘摇,时而焦虑,心却不为形役。
风云在许西元的眼眸中积聚,她的笑意煞是冰冷。
讥讽如此明显。
明知面前的人是神是仙,弹指功夫就足以叫她消失于天地之间,依旧讥诮以对。
若这样的人拥有法力,是否会同黄裳一样,无多废话,只手底下见真章。
会否同黄裳一样,无惧佛门威严,逆流而上,自证成道。
这一刻,东璜的眼睛是亮的,眼底是热的,心是沸腾的。
如同白素贞一样,她也全方位关注了许西元的互联网信息,也在等待许西元成为现在许西元的这一天。这些年,她几乎读过许西元的每一篇游记,每一则帖子,每一条微博,甚至每一本许西元标记过的书和标记过的电影,像是与她一同成长,共同经历人生与旅途中的点滴。
最初,只是好奇。
她想知道这一个黄裳转世、让白蛇妖千年等待矢志不渝、叫吴九娘、程青檀引以为友、让太乙真人每每惦念叹息的凡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在南宋那段时间,并未能让她清楚地看懂她。
除了尴尬的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