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叫出的名字,总归不会是骗人的吧。
恶劣的心情稍稍缓解,许西元觉得还是别说什么奇怪的话去刺激白素贞了。
自己真是一个好人。
她稍稍整理衣衫,跪坐到白素贞跟前,一手搭上她的脉门,正色道:“脉象稳健,胎儿无碍。你可有觉得不适?哦,身上?”
白素贞摇头,抽回手,耳根泛起红晕,像是要掩饰自己的羞意,她站起来坐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
“这花,从何而来?”她发现了桌上随意放置的白花,似有若无的清香远溢,猛然站起身带倒了椅子,掩住了口鼻,声音颤抖,亦带上些凌厉。
一夜的脱水放置并未使那枝白花有分毫干枯。
许西元讶道:“是昨夜那位急着抓药的女子给的,这花有问题?”
“你去取个东西把它装起来。不,我来。”白素贞双手*合,复又一指,桌上已多了一个雕花匣子。“把它放进去。”
许西元依言而行。昨夜她闻那香花,身体并未产生任何类似被c-ui情的感觉,反而觉得清凉。要说这花能c-ui情,她倒是也不怎么确信。
白素贞道:“你先穿戴整齐。”
两人各自穿好衣服。此时不过天光,比平时起床的时间要早,但许西元神清气爽,半点不觉困倦。她将窗口大开,清晨舒爽的凉风习习,吹散屋内的诡异气息。
白素贞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颈处,面上又是一红。
许西元见她神色有异,忙照铜镜。乖乖,还有吻痕。这位温柔的白娘子下嘴也是够狠,服气。
她把衣服拉高又拉高,始终遮不掉印子。白素贞没奈何,走至她跟前抬手一抹,印子立时消失,完全不需要借助遮瑕膏的力量。
两人在桌边坐定,白素贞问道:“那抓药女子是何人,为何赠你此花?”
许西元回忆一会儿方道:“抓药女子面生得很,之前不曾见过。此花亦非赠我,实是赠你。”将原话告知白素贞,那女子昨夜所言祝愿一夜好梦,现在想来,倒有几分深意。“此花到底为何物?我之前从不曾见过。”
白素贞道:“此花名相见欢,为修行中人试炼心魔,斩断情//欲所用。只对有修为的人起作用,是以……”
许西元眨眨眼,意思是那女子知道白素贞有修为,故意下套,借她的手害白素贞?试炼心魔,斩断情//欲又是什么意思?
“世间有情众生皆有七情六欲,此花香气能勾出修行者的心魔情//欲,令修行者直面情//欲。通常修行者会择无人处静修方用此物。”
许西元哦了一声点点头。这么说是白素贞修行尚未到家,堪不破情//欲。她眉间一松,白素贞报恩心切又怀了许仙的骨r_ou_,荷尔蒙发生变化,哪会那么容易堪破情//欲。“白娘子对他尚未忘情,懂了。”
白素贞横她一眼,她说不出口勾起她情//欲的不是许仙。
“那昨晚,我们……那个,对你有何损害?”许西元一脸关切。
“并没有什么损害。”实在要说,大概就是让她对着许西元的时候更加尴尬,也让她意识到许西元于她的道心是一种障碍。长此以往,生产完毕无法斩断尘缘,于大道无益。她不知缘由,只知自己不可再与许西元亲昵逾矩。“虽不知那人意欲何为,但往后我们再不可如此,昨日晨间你那现代礼仪,也再不要了。”
明明没有什么可失望的,胸闷仍旧有些发闷,许西元假笑两声:“那是自然,毕竟这里不是现代,一切都遵照白娘子你的吩咐便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没有二话。”
这话听来有几分赌气,白素贞观察许西元的表情,面上依旧带笑,笑不及眼底。她千年修行,自然晓得这人心中不快,但细想自己所言并无不妥,昨夜她被勾起情//欲,放纵时神智仍在,那事全然是自己主动,但西元吻她时动情温柔,全无推拒之意。莫不是她因不能再做那事不愉?难道她……真如小青所言?
这要如何是好?
☆、第十八回 相敬如宾
白素贞与许西元愈发相敬如宾,人前人后,许西元刻意与白素贞保持一定距离,态度亦更加恭敬了,动辄娘子先请,娘子先用,之前对待小青那套全盘用在了白素贞身上,夜里睡觉时老老实实待在地铺上还背过身去。美其名曰,免得有什么怪事发生怨到自己。
这怨气有些不讲道理没有来由,但怨气总归是怨气。倒不是真想和白素贞发生些什么,也不是对她情根深种,一片痴情,许西元自觉只是因为不喜别人规定她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哪怕这事她没有真的很想去做。
保持距离的另一个原因是,自那次之后,白素贞有时会入许西元之梦,每梦必遗。哭笑不得之余,她的衣物只敢让小二黑去洗。小青原先洗惯了许仙的衣物,偶然见到讥笑几句,倒也没有大惊小怪,叫她难堪。许西元自己就当是来了个任性的大姨妈,随便来,随便走,反正差差不多。
造成这等尴尬的罪魁祸首一枝花相见欢,白素贞没有将之丢弃,反而叫许西元收起来放在店中。
翻遍书房各式医书都没有找到关于相见欢的介绍,许西元寻思这种植物可能仅存在于人迹罕至的妖j-i,ng横行处。她总觉得对此花,白素贞的了解应该更多一些,但是出于忌讳没有全盘告知她。
两人关系诡异,她不好去问白素贞,问小青和问白素贞没有差别,唯一可以问的小二黑却是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