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打了个寒战。
上官逸阳搂着木槿的双臂更加用力一些,柔声道:“雨停了,我们就上山。山顶是我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你既嫁了给我,就一定要去看看。”
木槿扬起头来看着上官逸阳,不由问道:“你家不是在安阳?”
上官逸阳微微笑着:“安阳城中的上官家是我出生的地方,也不过就是我出生的地方而已。我爹希望我能和我上官家历代家主有不同的命运,从我很小的时候起,就把我送到了这蓬莱山上拜师,所以我在这儿生活了很多年。所以,比起安阳城中的上官家,这儿更像是我上官逸阳的家。”
木槿微一点头。
上官逸阳低下头看着两人身下染了血迹的长衫,撇了撇嘴,道:“看来,我要穿着睡袍上山了。”
木槿俏脸一红,含羞带恼白了他一眼。
上官逸阳却道:“你若是不介意,我穿着长衫也不是不可以。一阵间这大雨停了,山上一定冷的很,山顶风又很大……”
“你再说下去!”木槿的一张俏脸沉了下去,却又晕红双颊:“上官逸阳,虽然我到了你地盘,可是我自信,这座山上,若论剑法,论拳脚,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
上官逸阳笑着将木槿拥进怀里,柔声道:“想不到,我家木槿对自己的功夫这样自信!看来我若是不拜你做师父,学几招拳脚功夫,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些浪费资源?”
木槿微扬起头,目光中满是骄傲,她说:“我想,比起旁的武林人士,你拜我做师父学拳脚,的确不亏。”
上官逸阳微微点头,扬起嘴角。
木槿追问道:“学是不学?”
“学——”上官逸阳拖着长音,而后将头枕在木槿肩上,低声道:“木槿,你我二人只不过是跪在这山神像前说了誓言,没有拜过天地,更没有宴请亲朋好友,甚至连一杯酒都没有喝。你做我妻子,觉不觉得委屈?”
木槿的目光中透着一抹淡然神色,她轻轻摇着头:“我这一生,本来并没有嫁给旁人做妻子的打算。如果不是遇见了你,也许我真的会孤独终老。又怎么会觉得委屈?”
“可是我替你委屈。”上官逸阳的语气中满是坦诚:“木槿,终有一日,我会送你一场婚礼,一场隆重的婚礼。终有一日,我会宣告天下,程木槿是我上官逸阳的妻子。”
木槿抬起右手,轻轻抚上上官逸阳的脸颊,柔声道:“逸阳,我真的并不在乎。不过,你若是非要这样做,才能感到安心,我听凭你安排。”
上官逸阳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看着木槿娇艳欲滴的红唇,他又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
窗外,雷声‘轰隆隆’的由远处靠近。
上官逸阳道:“以前我很讨厌下雨天。可是从今日起,我喜欢每一个打雷下雨的日子。假使你我二人没有碰到这场雷雨,顺顺利利去到了山顶,也许现在,你还是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有拒你于千里之外么?”木槿眉心微锁:“上官逸阳,你做人这样死皮赖脸的,这世上会有那个女人拒你于千里之外么?”
上官逸阳笑道:“你以为我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呃……‘死皮赖脸’的?你也未免太过看小了我。”他故意捋了捋长发,道:“遇到你之前,我可是师兄弟、师姐妹眼中的冷公子。遇到你的那一刻起……”他轻轻刮了刮木槿的鼻梁:“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这样的一面。”
木槿轻抿唇瓣,闭口不语,心里却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开心。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听到这样表面上含蓄实际上直白的赞美之词,那颗心柔柔的软软的。
上官逸阳故意叹道:“也不知道这场雨要下多久。左右我们闲来无事……”
木槿微微眯起双眼,问道:“你还想做什么?”
上官逸阳故意说道:“你以为我还想做什么?”他吸了吸鼻子,终于打了个喷嚏。
木槿蹙起眉心,道:“这么快就染了风寒?”
上官逸阳微笑道:“我身子一向不是很好,感染风寒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逸阳……”木槿双手扶着上官逸阳双臂,正色道:“我想,我们无论如何总也要找个办法出来。”
上官逸阳苦笑道:“终究怕我的命太短?”
“我怕。”木槿并没有丝毫的隐瞒:“尽了人事,倘若天意如此,我们不得不接受。可是不尽人事,听凭上苍安排,我做不到。”
上官逸阳认真想了想,道:“恐怕终究会是徒劳。这世上没有人不希望自己能够多活一些时日,我想这世上大多数长寿的法子,上官家历代家主都应该已试过了,我们也不必再白费力气。余下来多少时日,我们厮守在一起,不好么?”
木槿微低下头,道:“可我有些不甘心。”
上官逸阳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洛哥一直也在帮我想法子。单就千年灵芝、千年野山参,他也不知道给我找了多少种回来。于寻常人来说,常年吃这些东西,活到耄耋之年总是不难,可是于我上官家人来说……”他笑的很苦:“我爹就曾经试图以这种方法续命,可是他没有做到。我又如何能做到?”
木槿也叹了口气,眉梢眼角尽是忧愁。
上官逸阳右手微合,拇指轻轻抚上她的眉心,道:“如果我的事让你整日感到忧愁,我会想办法离开你。”
木槿勉强笑道:“你离开我,我便不愁了?”
上官逸阳竟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