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趣?不按套路,没有章法的人怎么混江湖?”
穆夕道:“我手中的剑还不够我混江湖么?”
“你啊,你太过自信了!”六子左手搭在穆夕肩上,道:“你信不信,早晚有一天你会摔个跟头!当然,上苍对你这种女人多少会有一些眷顾。”
穆夕侧过头看着六子,笑着问道:“怎么说?”
六子将头微扬,道:“秘密,要听么?”
穆夕即刻沉下脸:“是不是讨打?”
六子轻声叹息,举起双手,道:“好吧,我认输!那个秘密就是,即便你摔跤,那个吕天一也会乖乖躺在地上接着你。”他笑着道:“指不定人家巴不得你摔跤,好快些躺倒在他身上呢!”
穆夕横了他一眼,微低下头,脸颊在烛光的照耀下有些泛红。
六子继续道:“昨儿个夜里我送吕天一回家,他一路都在喊你那个穆夕的名字。我说程老板……”他欺身上前:“人家对你痴心一片,你这样骗人家,怕不怕遭报应?”
“遭报应?”穆夕不以为意:“你的上苍对我还不够狠么?还预备怎么报应?”
六子愣了神,是啊,上苍对她还不够狠么?他说不出话了,有些沮丧,有些伤心。
“好了!”穆夕却笑了,将一个瓷坛送到他怀里:“你知道该放在哪儿。有些事,我早已放下,你更不该记在心里。”
六子眨了眨眼睛,又恢复了以往的精明:“你放下了?依我看,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穆夕看着六子的背影,苦涩一笑。她是在自欺欺人么?也许多多少少有一些。有些往事,那些带着谜团的往事,就那样压在心里,有些时候,想了起来,会喘不过气。
她喜欢喝酒,不只是因为酒的那股香气。以前,她期盼着一醉能解千愁,后来,她发现,酒入愁肠,愁会更愁。可是就那样喜欢上酒,在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里,手里握着一只小巧的酒杯,闻着酒的香气,孤独也会成为朋友。
穆夕推门走了出去,仰头望着满天的星斗。又是一个深夜……
她进屋拿出一壶酒,跃身上了屋顶。
刚刚倒满那只小巧的银杯,墙外面,有人说:“寡酒难喝!穆老板也请我喝一杯?”
什么是阴魂不散……
穆夕默默翻了个白眼,却又不得不浅浅笑着,对着墙外的吕天一道:“吕公子大晚上的,好雅兴!”
吕天一原本轻轻挥着折扇,月光下,他看到穆夕的笑颜,收了折扇插/入腰间,一跃上了屋脊,坐到穆夕身边,温柔笑着:“穆老板对月独酌,才真是好雅兴!”
穆夕缓缓转动着手中那只小巧的银杯,不经意道:“抱歉,只带了一只杯子上来。”
“简单!”吕天一跃身进了院子,推开小酒馆的后门,走了进去。不多时,穆夕就着月光看见他怀里抱着一坛酒,右手握了只杯子走了出来。
屋脊上,吕天一道:“穆老板珍藏的银杯、古藤杯我是很难找到,只好用这再普通不过的瓷杯。希望不会辜负你这壶酒。”
穆夕看着他怀里抱着的那坛没有贴标签的酒,低垂了眼睑,道:“吕公子不胜酒力,何必勉强。”
吕天一道:“谁说我不胜酒力?”
穆夕笑了,轻咬下唇,缓缓摇头。他非要这么说,她还能怎么回?
吕天一自行斟了一杯酒,只喝了一小口,赞道:“好酒。”
穆夕问道:“怎么个好法?”
吕天一忍住笑,正色道:“温阳育阴,稳固本元。”
本以为穆夕一定会不好意思,谁知她竟点了点头,道:“不错。吕公子是查过了书?方才特意在我那小酒馆里挑了这坛酒出来?”
吕天一只感到挫败,他尴尬笑着,不知该怎么接话。喜欢上聪明女人,有些时候是会吃苦头的。
穆夕将头微侧,轻扬起嘴角。
吕天一道:“你知不知道,姑娘家有些时候该装着糊涂些。”
穆夕眨了眨眼睛,道:“猜出了却不说,我又不是戏子。”
吕天一点了点头:“不无道理。”他又喝了一口酒,道:“看来,往后和你说话该转个弯儿。”
“不必。”穆夕扬起头,银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人最宝贵的是坦诚。”
吕天一直言问道:“你喜欢?”
穆夕回道:“不讨厌。”
吕天一心里开心,借着酒劲,握住穆夕的手,道:“终有一日,你会喜欢。”
穆夕抽出被他握住的那只手,道:“不会……”她秀眉微锁,仿佛这是个很大的难题:“我想不会。”
吕天一想不明白,只好问她:“是我长的不够好看?功夫不够到家?还是你嫌我太过孟浪?”
“吕公子……”穆夕笑道:“你我二人见过几面?你只知我是个小酒馆的老板,其他一无所知,就说喜欢?”
吕天一一双眼睛直视着穆夕,郑重点了头,道:“虽然我只知道你叫穆夕,只知道你是这个小酒馆的老板。可自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我会做这个酒馆的老板,邀你做我的老板娘。”
作者有话要说:
修一次。。。。
第11章第11章
看着吕天一自信的样子,穆夕笑道:“你的确太过孟浪。”
夜风乍起,穆夕将一头长发拢在胸前,双臂环抱。
吕天一心里生出了一股揽着她的冲动,可是他不敢。言语上可以孟浪,可行动上他不能唐突。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