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初蕾也不问了,不过明显的,她慢慢地开始生气了,陈默至今都躲着自己,没把她当做一个可以真心对待的人,此刻初蕾的心情无异于陈默这个时候脚底下的鞋子,湿粘得厉害,许许多多的思想被混在一起,扯不开自己很复杂的情绪,现在该怎么退让,或者如何接着而后的面对,与此同时,她一样看到了陈默的另一面,冷酷且执拗,只要是他不愿意的,便什么都不肯说,真的很硬,像他的性格,那山上的石头。然而这样的人,往往最能吸引人,一路过去,初蕾一直都在看着陈默,他只留给身旁人儿一半的侧脸,虽说只有这一半,但陈默走在落阳的另一个方向,他挡住了光线,让那柔和的光芒勾勒出陈默如刀削的线条,足以锋利,早就够切开所有注视他的眼神,以及看到了自己灵魂的内心,不需要湿润,不需要眼泪,保持这样就可以,因此,初蕾也久久不变换姿态地跟着,直到她在出神中,做了和陈默曾经做过的同样的事,都踩到坑里了,这一回,对方是“哎呀”一声,然后翘着脚往后退,陈默一听到这惊呼声,也是猛地一回头,发现初蕾和自己一样湿透了鞋子,那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自己虽然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可也没有停住不去帮忙,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他转身上去扶住了对方,让她靠住自己,初蕾一手压着陈默的肩膀,另一只手垂下去脱下了鞋子,她穿的是那种布鞋,所以如今早已是湿透了,女子弯腰下来去脱,陈默不敢动,只好保持着如此的姿势,他把视线落在初蕾的身侧,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动着,举止轻柔无比,那样的看化了陈默眼里的水意,他在这一刻里柔软极了,但不只是自己的眸子中,还有陈默的脸色,甚至是姿态,和他的心情。
☆、天黑
风轻轻地吹,草叶依旧“沙拉沙拉”地响个不停,不过没有人会知道,在这一切一望无际的沼泽中,某一处的草堆背后,竟然隐藏着两个互相“柔弱”的人,一个提着鞋子噘嘴不高兴着,另一个看着她还在弯腰收拾着自己,陈默不动,没有一丝想去帮助的念头,只低头望着对方忙碌个不停,但而后初蕾的动作幅度开始大了,她不断拉扯起自己本就并不长的衣服,更还有风在带着节奏,那迟早会“出事”。陈默心里却有那么一丝的暗自期待,终于,才过了一到一会儿,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可这也不过仅此对方很短的一截腰身而已,白花花的,像那天上的云,又仿佛陈默在很小时候吃过的,他觉得这应该甜的,如同灯光那般的耀眼。
陈默灼灼视线盯着,始终不愿意移开,因为他是个男人,做这些感觉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被自己看着的人而后有点注意到了,初蕾停了手,突然间抬头看了过来,那动作之快,使得陈默来不及挪开眼睛,于是,之前自己曾做过的一切行为,都已是袒露无疑。
一下子地,视线对上了,气氛尴尬了,陈默的背后冷汗也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下台。如今一切的退与进,都依靠在初蕾的选择上了,正因为那些选择陈默猜不到,也由于这样,他才会那么的忐忑不安,等待另一个人对自己的宣判,陈默不期待一个奇迹,或许他认为,奇迹就是一个梦,不过可惜,奇迹最终没有发生,而且最坏的结局也一样没有发生,初蕾把头转开,甚至没有一丝的表态,然而陈默也不好意思看了,同样侧过了眼睛,换了一个方向,盯起另一边来。
“好了。”
女子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又一场的宁静,彼此仍然不敢相交叉的视线,还残留这一丝刚才的尴尬。
她脱了袜子,拎在手上,又把鞋子穿上,之后招呼陈默,
“别傻站着了,快点过去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好像过了一辈子,从最初过来的时候,陈默没了时间观念,他自顾自地跟着走着,而脚底下依然是湿漉漉的鞋子,可能有一些东西始终被改变不了,陈默还是老旧的,但随着脚步的越来越深入,猛然感觉到,之前还觉得不合适的东西,如今早已是习惯了,毕竟人的处事应变,以及安于现在是那么的强大。
在思绪悠悠不绝的时候,云底下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可都互不说话,等到走了有一段时间,他们穿的鞋子也已是被风干了一些,不过这样并没有带来任何的舒适,反倒被风一吹后,更加地冷了。
初蕾在途中打了一个喷嚏,她瑟瑟缩缩地裹着了自己,陈默一看她那个样子,就要脱下衣服给对方,不想自己穿的是衬衫,还是单件的,于是只好把拉住了衣角的手停在半空中,陈默无法有所表示,唯有快一步走到两个人上风处,替处蕾挡着风,可他体型不比对方大,有些空隙照样无法被填满,但那份心意却是足够的暖,之后接下去的一段路里,感觉也并不是那么的冷了,陈默始终都在护着她,直到两个人都听到了水声,那是河流奔腾的声音,而与此同时,人也一样是从深一脚浅一脚的沼泽中,跨过到满是白色的鹅卵石滩上,陈默在最后一步迈出去之前,突兀地停下,他看了看这儿已经没了好大草丛遮掩的石滩上,就怕突然出现一个人,不过好在,或许老板也不会想到有人会从这条河流里过去,就连陈默在望着眼前这条大河都同样觉得,要是他是老板,也不会来这里布防,只因为那河流,简直是不能用湍急来描述,在这一眼都望不到其中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