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精巧的院落里,试探性的叽叽叫了两声,见没人发觉,隐身后复化原形。
怎么出师未捷就先被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呢?这件事情按理来说无人知晓啊?难道史官二号的车上被装了窃听器?也就是史官的计划和他有□□的事早就暴露了?最糟糕的是史官不知道这件事,甘陆也不知道如何联系二位史官……
“哦,知道了。”甘陆的脑中传来了史官本体的声音。
万幸以史官的法力能听见远在千里之外的甘陆的心声,看来史官一直在注意着甘陆,甘陆只得好好执行任务了,不得偷懒。意识到这一点,甘陆感受到了一些压力。
史官没有再多说什么,看来任务还得继续下去,可如今到处都在追杀甘陆,还是不宜离开这间小院为好,至少应该躲到天黑再行动。
甘陆撬开房门,却听见一个苍老、阴冷的声音抱怨:“哎,风把门吹开了。”
有人?不,是鬼声。
“当年维多利亚港的风,也是刮得这样奇怪。”一个穿将军礼服的老鬼端坐在沙发上,面目模糊,他没有发现甘陆,继续自言自语,“那个地方的土著算是让我认识到了两点:一是只要你不能持续的给予对方大利益,就算是远房亲戚人家也要翻脸。二是对于外国间谍,千万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些龟儿子,竟然听了花旗人派去的倭瓜间谍的挑唆,要回钙国管辖!钙国当年只是租借,租期早就过了,要回哪去?再说了,除了大部分败类,他们在钙佬手上有过好日子吗?这些乌龟,死在我手上我都嫌脏!”
什么?这是当年因为暴力镇压维多利亚港被判死刑的孙将军!
“上头的人更无耻!我为他们一劳永逸的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就用死来谢我?我死了间谍们制造出来的舆论就能止歇了?间谍们在网上说什么,上头就乖乖的去干,莫非他们早就集体叛变了?哎,说好的派过去的安抚人心的官猿也没有去。刻意不派去,闹得至今人心惶惶,本来派人去洗个脑,过个两三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老子恨他们,安排我去得罪人,又拿我作箭靶子,害死了老子!唉,如今又有哪个能来超度我?”
“难道阎君不谅解您吗?至使您至今不能投胎?”甘陆在老将军面前现了形。
“嚯!这只小兔子竟然会说话!”
“我可不是普通的小白兔,而是神仙!”
“啧啧。”老将军称奇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妖精呢。”
甘陆方才觉得自己的行头有些不伦不类了,急急卸下甲与剑,装入荷包。
“嗯,这还差不多。”老将军对着返璞归真的甘陆赞许的点了点头。
“老将军您是被什么法术困在了这个屋子里吗?”
“你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还愿意称呼我为‘将军’的生物。”老将军忍不住直揉眼睛,“这天地间不容我,我无处可去,才躲在这里。”
甘陆听了便觉事情好办了许多,便再问老将军为何不得超生?
“我没有后人敢给我烧纸,所以没钱打通关节,结果落得这么个下场!”
“老将军您别难过!我这就买纸钱去!”不多时,甘陆便打开荷包倾了小山般的各色冥纸堆在院子里,先对着屋里的老将军烧香、磕头,再点上火一烧,五里之外尚能见烟!老将军的头上便凭空落下甘陆方才烧的那些东西,爽朗的笑声在废宅中回荡。
“孙将军,随我们到阴间去吧!”黑白无常开着五菱,笑盈盈的下了车,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老将军上车,又挥手作法令冥币自己飞上车,便喜气洋洋的疾驰而去了。
“兔大仙,谢谢你――”老将军在车上来不及感激甘陆,便消失在了人间。
甘陆大仙学雷锋,好事做了一箩筐。本务遥遥无完期,至死还是老班长。
可小甘陆不管这些,她大步朝着红色的宫殿奔跑,为不该有希望的人类们极力争得三分希望。在此向天下某些和甘陆一样的勇士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