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她的意思,她的行为倒是为了给沈如玉一个理直气壮的投降的台阶了——“你就跟人说是被我逼的好了。”
就好像沈如玉很想投降,只是怕背负起不好的名声一样!
但沈如玉懒得理她的小小轻侮,她冷硬的回击了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陛下贵为天子,以如此轻慢之态直呼其名,实为大不敬之罪。”
不过她随之表情一缓,露出了一个有些嘲讽的轻笑,“但是,想来您也不会在意,将来大殿论罪,反正有个谋逆之罪,大不敬倒也不能罚得更重了。”
李芸笑了笑,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招了招手,两个孔武有力,身材健壮,表情麻木的男性士兵就木着表情,朝着平民们走去。
被一大群士兵驱赶着,被逼着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平民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抑制不住的哭声和喊叫,她们抬起头畏惧而恐惧的看着他们靠近,却不敢朝下令的人投去一个愤怒和仇恨的视线。
女人们只能努力的将自己的孩子和丈夫护在身后,尽管她们自己也害怕的在瑟瑟发抖。
最终一个年轻的少女被拖了出来,另一个少年顿时一脸惊恐冲了过去,拽住了挣扎不脱的少女的腰,怎么也不肯分开,那两个士兵便将两个人一起拖到了沈如玉的跟前。
他们相互紧紧的抱着彼此,少女发髻散乱,她不敢抬头去看宁王,也不敢去看沈如玉,仿佛害怕面对自己接下来即将面对的事情,但她哆嗦着手努力的将少年往自己的怀里压去,想要将他护住——那个少年也是如此。只是和少女不同的是,他紧紧的抱着少女,却用哀求的目光望向了沈如玉。
李芸依然笑眯眯的,却充满了挑衅的看着沈如玉,站在那少女和少年身后的士兵已经拔出了兵器。
瘦弱的少年看见了地上的影子——他看见身后的士兵已经高高举起了大刀,而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他的面容年轻而稚嫩,看起来甚至不超过十五岁。他望着沈如玉,眼睛里流出大滴大滴的眼泪,他哑着嗓子神经质的念着什么,几乎语无伦次,可是沈如玉却听懂了——“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我不想死,求求你求求你……”
“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伤害无辜的人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沈如玉的声音从没有这么冰冷过,她严厉的望着那两个士兵呵斥道。“是qín_shòu。是人渣。是永远也不会被原谅也永远无法被救赎的罪犯!”
但那两个士兵身为男子却被李芸带在身边,显然是完全忠诚于她的死士,只知道服从命令,因而他们的表情丝毫未变,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
她愤怒的转向了宁王李芸,从穿越至今,沈如玉从未如此的生气过,就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她的身体和血液里沸腾燃烧,她看着李芸,一字一句,“就凭你这种人,也想坐拥天下?!也配如此妄想?!”
李芸眯了眯眼睛。
她并不在意沈如玉之前的呵斥,因为在她看来,那不过是沈如玉低下她那骄傲的头颅前最后的挣扎,但皇位,却是一根一直横亘在她心里的刺。
她是李瞾和李媛的母亲——也就是先帝的姐姐,只是性格暴烈骄纵,田猎无度,不避禾稼,深为百姓所怨,当初因为这样的性格被自己的母君不喜,于是最后先帝继位。
先帝心慈手软没有将她干掉,只是将她驱逐出京,但她却一直怀恨在心。
她厌恶李瞾,甚至对李媛也嗤之以鼻。
就像是李媛因为自己与皇位失之交臂而憎恶李瞾一样,李芸也是如此。听了沈如玉的话,她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声,“你除了嘴巴厉害之外,又有什么本事?既然你如此坚持你的道德和正义,那你就看着她们全部死在你的面前吧。”
她恶意的勾起了嘴角,“而我保证,你,谁也救不了。”
沈如玉面无表情的望着她,突然朝前大跨一步,伸手朝着李芸腰间探去,李芸大惊失色,下意识朝后急退——但沈如玉已经握住了她腰间长剑的剑柄,她一后退,正好帮沈如玉拔出了它。
那是一把精铁长剑,完全不像包裹着它的华贵剑鞘那般华而不实,显得极为锋利耐用。沈如玉反应极快,长剑在手,手腕一翻,就横在了李芸的咽喉,迫使她停下了准备逃离的步伐。
这些事几乎发生在一瞬之间,沈如玉挟制住李芸的时候,那些士兵们愣了一瞬间,连忙准备上前救援,然而李芸之前有些得意忘形,和沈如玉站的颇近,反而远离了她的护卫,以至于被沈如玉抓住了破绽。
沈如玉没有多少挟持人质的经验,便只好凭着直觉抓着李芸的手腕,将她的一只手反扣在她身后,另一只手将长剑横在她的咽喉处。看着眼前将她们团团围住了的卫兵,沈如玉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到底算不算明智,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好努力将手中的资源发挥到极限。
“看来我有了另一种选择。”沈如玉似乎觉得有些可笑的笑了起来。
☆、第四十章
这并不算是一个很好的应对措施。毕竟……劫持了人质——尤其还是李芸这样重要的人质,如果不能好好做出后续安排,那最终的结果可能要比刚才更惨,不仅沈如玉自己要付出代价,那些平民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如果处置得当,也许她能做到的事情比想象的更多。
这么一想,沈如玉尽力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开始思考。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