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道,“你上次还说过……你并不会因为我是崔文珺的未婚夫而拒绝我。”
沈如玉眨了眨眼睛,她沉默了那么几秒,温明就瞬间露出了坐立不安的模样,但好在沈如玉终于肯定的回答道:“嗯,不会。”
沈如玉对温明的感受,就是颇为同情。
不是因为他的家庭待他不好,更不是因为他喜欢她却求而不得,而是因为他是个被压迫的人
在她曾经所在的那个父权社会的世界,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母权制的被推翻,是女性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失败,从此,女性被贬低,被奴役,变成男人*的奴隶,变成单纯的繁衍后代的工具。这种被贬低的地位,即使被粉饰伪装,在某些地方披上了温和的外衣,也丝毫没有被消除和改变。而随着古代共产制度的解体和人口密度的增大,失去了原始生活的朴素性质之后,女性越来越感到屈辱和压抑,这使她们迫切的要求取得保持贞操的权利,取得暂时或长久的只和一个男人结婚的权力作为解救的办法。】
这是女人对于自己命运最后的抗争,她们失去了大部分的自由和尊重,必须用些什么事情来证明女人还没有被男人所完全压倒,还没有到可以让他们肆意玩弄欺压的地步,她们至少还有一件事情能够自己做主——只要这件事情女人不同意,男人就没有办法。
这看起来有些可悲,但更可悲的是男人在随后的历史中扭曲了女性对于保持贞操这件事的态度和意义——女人保持贞操是为了留住最后的一些自由——能够自己选择献身与谁的自由,但男人们却告诉她们,保持贞操是为了最终在某个时刻,将它献给一个男人,那就是你未来的丈夫,你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否则你将会被整个社会所厌弃。他们把那个场景宣扬的无比神圣,告诉你你只有这样做了,才是好女人,才会得到奖赏,才能得到尊重和爱,相反,就会被他们恶意的羞辱为烂,贱,脏。
但可笑的是,男人却能拥有许多女人,还要自己的女人容忍这一切,并保持对他的忠诚,为他保守贞操,以便用这种方法宣布男人对女人的无条件统治乃是社会的根本法则。
有些女人甚至也认为自己应当为了男人守贞,她们放弃了自己的自由和权利,来换取男人眼中的“贞洁”,还用男性欺压女性的说法来压迫其他的女人。
女人所保留的最后一点自由,也终于在被男性洗脑之后,彻底失去了——直到沈如玉成长的年代,才终于又有了些恢复的苗头——女人有选择献身于自己想献身的人的自由,但尽管在她的年代,也有无数男人和被男人洗脑了的女人试图将这些自由的女性重新压迫下去,他们说这样的女人脏贱,以此来威胁和侮辱她们,想要让她们重新被束缚和被欺压。
因为沈如玉所在的时代有许多伟人挖掘出了许多关于世界的发展脉络和逻辑道理,并找到了隐藏在层层假象下的真相,所以她站在这些巨人的肩膀上,比这个年代的所有人,站的都要高,看都要多,在那个世界的许多道理,在这个世界,也依然适用——
在母权制被推翻后,女性丧失了许多自主的权力,一夫一妻似乎是她们争取到的最后底线,但对于封建社会的男人来说,妻子不过是他孩子的母亲,他最高等级的管家和仆人的总管而已,这样的“正妻”和“正室”意义究竟在哪里?就算斗倒了无数妾室,生下了无数的孩子,又有什么好高兴的?妻妾,不过都是被父权制度所迫害的可怜人而已,又算是什么胜利。
正因为男人除了妻子之外,还能够享受对其他女人的支配,一夫一妻说到底针对的只是女人而不是男人——女人只能有一夫,男人却未必只能有一个女人。
然而这样的不公平,男人们只要狡猾的给妻子一个所谓“正室”的名分,她就能忍气吞声,甚至觉得男子三妻四妾——反正自己是正室和妾不同——理所当然的过下去。
而一夫一妻的专偶制虽然建立在父权之上,却是文明时代开始的标志之一。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个制度都是一种进步,而这个进步绝不会是男性所创造的出来的——他们直到今天也不会想要放弃能拥有许多女人的便利。
只有女性坚持,男人才能实行严格的一夫一妻。
犹如战争一般,你稍微退后一步,对方就会得寸进尺。
那位伟人说过:【因为一夫一妻制并非因为男女之间的和好而出现,反而是作为女性被男性奴役,作为整个史前时代前所未有的两性冲突而出现的。】
【最初的分工起源于男女之间为了生育子女的分工,而历史上出现的最初的阶级压迫,就是男性对女性的压迫。一夫一妻制是一个伟大的历史进步,开辟了一个一直延续至今的时代,但同时,任何进步也是相对的退步,因为在这种进步中,有一些人的幸福和发展是通过另一些人的痛苦和受压抑而实现的。】
沈如玉不想做被压迫的那一方,所以她运气算得上是极好,来到了女尊的世界,但同时,她也不想成为一个压迫者。
正因为在男权社会中,身为女性,所以她知道压迫的那一方有多令人厌恶,被压迫的那一方又有多么无奈。
沈如玉记得她穿越前,曾经看见过一篇新闻,关于女性在被罪犯□后,一些舆论毫不关心受害者,却指责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么晚还不回家一定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