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就进了林子,饭煮熟了再成亲也是有的。
在晋地这种风气还保留了一些,而京师的人是仓廪足而知礼仪,渐渐就演化成了少男少女只有借助七夕节、花灯节等节日才能彼此勾搭一下了。
但不管风气如何变,总没有人是心甘情愿一眼抹黑就成亲的,总是想找个能让自己逞心如意的夫婿或者妻子,所以七夕和花灯的奔放传统还依然流淌在这些女孩儿的心间。
在七夕节上用自己的怜爱线去系心上人儿的事儿既浪漫又甜蜜,可是流传了不少佳话的,导致的结果就是很多出色的少年公子七夕节在街上转完一圈回家后会发现衣袍的背后系了许多针回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呀,出色的公子喜欢的人太多了,人人都想去给他们系五色缕,但是他们又高傲矜持得厉害,不停地躲闪,姑娘们没法子了,就只能带着针穿着线,一旦靠近就将针别在他们衣袍上,这就算是系上了自己的怜爱线了,只求牛郎、织女保佑,让那怜爱线能把他的心儿系在过来。
沈荨一听纪澄不知道,就赶紧道:“那澄姐姐肯定也没有准备针线吧?”
纪澄又摇了摇头。
沈荨便将自己准备的荷包拿了出来,那上头别了至少二十根针,针上都穿着五色缕,“我给你几根儿吧。”
沈萃凑过来说:“荨姐姐,你怎么准备这许多啊?你是要系多少人啊?”
沈荨鼓着嘴巴道:“我这是以防万一,也许我第一个遇到的我觉得好看把针给了他,可万一我又遇到更好看的了呢?”
这话一出就把众人都哄笑了,沈萃也笑着啐了一声,“羞也不羞。”
沈荨可不依了,“哼,你敢说你自己没准备针线?”
姐妹几个笑闹了一会儿,这就准备去颍水畔放喜鹊灯了,这才是今日的重头戏哩。
等纪澄几人到了颍水畔时,水滨的小街上已经人满为患了,街道两边全是小贩儿,有卖摩合罗,也有卖“水上浮”的,水上浮就是用黄蜡铸的鸳鸯、龟鱼等水上之物,最巧的还得数那“谷板”,是小木板上放着泥土,重伤粟谷,生出谷苗,再置上小茅屋扮作田家小院,十分的可爱。
京师之地的这些小玩意其精致和心思都远远赛过晋地许多,纪澄看得眼睛都使唤不过来了。等走到颍水畔时,她已经买了不少小玩意了。
颍水畔此刻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摩肩接踵地站着,就只等静云寺的钟声响起,众姑娘就会齐齐将手里的喜鹊灯放入水中,那时候水面全是灯,俨然就是地上的银河,斯景之美可想已。
因着水边几乎没有位置了,纪澄和沈萃她们只能分开地挤入人堆里,尽量往前走靠近水边好放灯。
纪澄提着裙角,还没靠近水边,就听见有人惊呼,然后人群就开始哗动,她个子高踮起脚一看,仿佛是有几个姑娘不小心被挤落水了,就在所有人都被那姑娘给吸引了心神之后,纪澄只觉得头上一黑,有罩子落下,她就被人装在了麻袋里,那麻袋里也不知搁了什么药,纪澄只觉得头晕,连反抗都没反抗几下,就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是纪澄底子好,还是这药本就是来得猛去得快,她昏迷得并不久,醒过来时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只听见耳边车轮滚滚之音,身下的颠簸也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在马车上。
纪澄伸了伸手脚,发现绑架自己的人并没有捆在自己心下又松了口气,正准备翻身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没有什么力气,想来是药性还没有过,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提神,又使了把劲儿想费力解开麻袋。
哪知偏这时马车就停了,纪澄也不敢轻举妄动,更别提呼救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形。
耳边传来杂乱无序的脚步声,然后纪澄便听到有个尖细的男声道:“这么快又有新货了?”
另一个粗狂的男声道:“有新鲜的肉还不好?”
尖细的男声:“那也得看货色,我天香阁可不是什么都收的。”
纪澄听到“天香阁”三个字后心就一直往下沉,这名字一听就像是那种地方。她在心中默数了一下自己得罪的人,想来想去只有王家姐妹而已。而她是万万没想到王家姐妹居然歹毒至斯,不过是寻常女儿家的争斗,居然连这等毁人清白的毒计都用了出来。
粗狂的男声道:“货你随便验,但要求只有一条,今晚就要给她们kāi_bāo。”
她们?纪澄一惊,除了她还有谁,她隔着麻袋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另一团东西。
只听那尖细的声音压低了嗓子道:“这货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你别管,你只管说你天香楼敢要不敢要。”粗狂的男音道。
那尖细的声音一声暗笑,“那就要看这货色值当不值当了。”
从麻袋的缝隙里透入的光突然亮了些,纪澄知道这是要验货了,她手心里全是汗,心跳得咚咚咚的响,但脑子去出奇的冷静,因为不冷静不行。
很快,纪澄就感觉有人在解自己脚下的绳子,然后感觉麻袋被从自己身上抽走,她闭着眼睛装作还未苏醒的样子,屏息着等待这些人再度开口说话。
那尖细的声音很快再度开口,“行啊,麻子,这样的货色世所罕见,后面麻烦想必也是世所罕见吧?”
那被称作麻子的人“呵呵”一声,“没种就别收。”
“少拿话激你大爷的,开个价儿吧。”
“两百两,两个。”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