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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半夜三点钟的时候,万叔打来了电话。
万叔说,徐凯给家里来电话了,说宗政烈在饭局上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怕打扰到我休息,已经安排在酒店住下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我皱皱眉头,问了问万叔宗政烈具体入住的酒店等信息,又确定了宗政烈身边有徐凯等人陪着之后,我总算稍稍放心了一些。
只是挂了电话,我心中还是免不了有些疑惑。
这个点虽然已经很晚了,可云园这么大,宗政烈回来睡客房就行,怎么会有怕打扰到我休息这种顾虑?
本着信任宗政烈的原则,我虽然想不通,但也没有多想。
考虑到他的安全问题,我很快便将所有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手头的工作上。
他不回来也好,正好给了我熬夜加班赶制婚戒的机会。
免得让他知道了,不仅失去了惊喜性,还会阻止我这种熬夜加班行为,把我赶回去睡觉。
一直到早上六点多钟,在众人一刻不停的配合协作之下,一对婚戒才算是赶制出来。
幸亏当初我在购买材料之后,已经根据设计图对材料进行过了初步加工,否则仅凭这一晚上,别说是赶制一对婚戒,单是宗政烈那枚婚戒,也赶制不出来。
戴着白手套,我从金灿端来的精美的绒布锦盒中取出那枚为宗政烈定制的婚戒,看着上面镶嵌的那颗质地温润的玉坠子,唇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意。
外形简单大方,设计古典雅致,戒指的内部雕刻着专属于我和宗政烈的印记,虽然赶制的着急,但是这对婚戒,却是十分的合我心意。
加了一晚上的班,骤然完工,所有的疲惫感便会瞬间爆发。
为大家订了丰盛的早餐,整个工作室的员工们挤在会议桌前吃了个痛快。
吃饱喝足,我拍了拍手,笑着跟大家道了谢,然后给大家放了两天的假。
众人一阵欢呼,兴高采烈的一一跟我告别,转眼间公司便只剩下了我和金灿、李秘书三人。
撑着已经在打架的眼皮子下了楼,我目送金灿和李秘书上了代驾开过来的车,这才往司机开过来的车边走。
上了车,我把装着绒布锦盒的袋子往怀里一抱,便再也撑不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七点多钟的海城已经车水马龙了。
窗外到处都是喧嚣声,彰显着这个城市的繁华与热闹。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我却是睡了个昏天暗地。
一直到车开进了云园,司机小心翼翼的喊了我几声,我这才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的睁开眼睛。
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袋子,确认绒布锦盒在之后,我这才稍稍安下心,迷迷糊糊的推开车门下车往别墅走。
结果我才刚走出去两三步,整个人便一下子有些懵。
不远处,站着好多个人。
准确的说,是好多个小孩儿。
每个小孩儿都穿着款式相同的白色小西装或者白色小裙子,手里捧着一束漂亮的玫瑰花,整齐的列了个方阵,正站在别墅门口的小广场上。
从我的角度和身高看过去,入目便是一大片花田以及许多个脸蛋粉嫩如同精灵般的小可爱。
在这群小可爱的第一排的最中央,站着的便是宝贝。
其他小可爱的手里都捧着的是火红的玫瑰花,唯独他的手里,捧得是一束搭配淡雅别致的捧花。
而在宝贝所在的那一列的正中央,却是有个高大的身影突兀的站在一群小可爱当中。
他身着一身修身精干的宝蓝色西装,手里拄着一个心形的木制牌子,笔挺而又高大的身形使得他就像是雷达的中心点,让我只一眼便深陷进了那双正远远的、痴痴地望着我的深邃星眸。
双手捧抱着装着锦盒的袋子,我整个人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傻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直到宗政烈将那个木制牌子举高了一些,我看到了上面写着的那行字,才终于回神过来,情绪翻涌。
「宗政烈先生赠白子悠小姐,有效期至持有者死后五十年」
木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刻着的字迹也不大清晰了。
可即便如此,我仍旧认出了那块木牌。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我还是宗政烈的情妇,对他暗生情愫,却又不敢在他的面前表露出来。
所以几乎每天都在刻意的隐藏着自己的心意,除了想方设法离开他之外,便是在应付着古慕霖的从良论调。
在这两个男人中间,出现过另一个公子哥。
名叫廖伦。
廖氏集团的大少爷,北城的地头蛇。
这块木牌,这片花海,就是在我收到廖伦几次花之后,宗政烈送给我的。
我记得,这片玫瑰花田是种在北城的一个四季如春的大庄园里的。
宗政烈那天带我去大庄园里见柳一萱,在见她之前,特地带着我到了一大片玫瑰花田前,一脸淡然的说道:“作为我的女人,别人送你几束破花就爱不释手,丢面儿。”
而后,他也不等我有所反应,便悠哉的转身,丢下一句“拿去玩儿吧”便沿着小路走远了。
那是他第一次送我花。
一送就送了别人一辈子都收不到的量,而且还是活的,有专人打理和看管,想什么时候去采摘就什么时候去采摘,还有专门的人给免费的包装。
可我却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庄园。
后来的我们,笑过、哭过、爱过、恨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