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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这个选项。
没有谁能够回到过去,也没有人能够改变曾经的命运轨迹。
对于过去,只能接受。
叹了口气,我洗碗的动作充满了无力。
说起来,焦静云也算是我的半个妈。
她是那样一个要强泼辣的女人,却最终毁在了男人的手里。
将手中湿淋淋的碗递给柳一萱,我突然就有些理解我初登严家老宅时,严荣欢和严宏昌在提起严司翰的母亲时,为什么会露出的那种厌恶的表情了。
在严荣欢和严宏昌的眼里,焦静云就是一个婚内出轨的女人。
她辜负了她的婚姻,她的家庭,她的孩子。
可却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是否爱严宏昌,又为什么会怀着孕逃跑,又为什么会患上产后忧郁症……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她跟严宏昌在一起,并不快乐。
而她之所以选择重新回到严宏昌的身边,也不过是因为不想再让我妈和我受到家庭暴力的摧残。
毕竟我爸是我妈的丈夫,跟她和严司翰无关。
他们完全可以离开我们家,躲避开这个是非之地,根本就没有到了非回到严家的地步不可。
可她还是回去了。
想到她悲惨的下场,我心里止不住的就难过。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的捉弄人,如果她能够预料到我爸会出车祸身亡,她大概怎么也不会选择回到严家吧。
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我洗着手里的盘子,眼泪啪嗒一声便溅在了水池里。
柳一萱跟我说,我们白家曾对严家有恩,而严家又对我有恩,所以我们扯平了。
可焦静云对我们一家子的恩情,又该如何偿还?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就这么在身心双重折磨下香消玉损了。
如果没有她的牺牲,恐怕我弟也早就被我爸打得流产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我已经记不起来焦静云的模样了,可我想要想起她的名字,便会生出一种浓烈的亲切感来。
我知道,这种感觉源于我跟她曾经的相处。
在她离开白淮镇之前,一定对我很好吧。
想到纪嫣然现在身受牢狱之灾的处境,我叹了口气,心里充满了唏嘘。
如果早知道她是焦静云的女儿,如果我能早知道这一切,那我和纪嫣然,也就不会走到如今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虽然纪嫣然坐牢都是她咎由自取,可只要想到她的母亲,我心中还是会生出一丝遗憾。
失眠了一晚上,第二天天快亮了,我才好不容易睡着。
等我睡醒,已经下午四点了。
我的飞机在七点钟,匆匆洗漱收拾好,我出了客房的时候柳一萱已经从公司回来了。
她帮我准备了很多北城的特产,帮我装在一个巨大的行李箱里,有些抱怨的说我才来一天就要走,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抱歉的抱了抱她,我拉着她的手不好意思的说道:“一萱,你知道的,海城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去面对,早面对早痛快,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柳一萱嘁了一声:“切,你明明就是想烈总了!”
我无奈:“别揭穿我嘛!”
“好了好了,女大不中留,喏,东西我都帮你准备好了,悠,这次去海城,一定少不了风风雨雨,虽然有烈总在,我很放心,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记住,在北城,你有一个好闺蜜,不论你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儿,她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柳一萱攥紧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认真。
鼻子一瞬间便有些酸,我勉强的朝着她扬起了一个笑容,伸手便紧紧的搂住了她。
“一萱,谢谢,真的,谢谢。”
“能够认识你,一直都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幸事。”
柳一萱轻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声音有些沙哑道:“悠,我没能活出来的幸福模样,你一定,一定要替我活出来。”
“一定。”
眼泪一瞬间便滑落下来,我吸着鼻子,拼命的点着头。
柳一萱,你也一定会幸福的。
我万分相信。
到了机场,我将行李托运了,拿好登机牌,便由柳一萱陪着往安检口走。
路上,我嘱咐柳一萱一定记得将dna鉴定报告以本人签收的方式快递给我。
经过上次鉴定结果的事儿,我已经没办法再让金灿经手类似的事情了。
虽然我没有告诉除了宗政烈以外的任何人关于金灿的事儿,可我对她的信任,还是因此大打折扣。
虽然她是因为喜欢严司翰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她终究是在爱情和友情中间选择了严司翰而背叛了我。
这样轻易就可以因为一些因素而违背原则的人,已经不适合再当我的心腹。
因此我回海城的事儿,也没有告诉她。
北城离海城并不远,飞机很快便降落在了海城的国际机场。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华灯初上,海城的绚烂夜景将整个城市都衬得十分的繁华时尚。
推着行李车,我戴着口罩墨镜,刚刚才走出出口,一个高大的身影便突然闪到了我的身后,一伸手便牢牢的抱住了我的腰,径直将我抱了起来。
我吓了一大跳,一扭头便撞入了宗政烈的那双深邃的星眸里。
宗政烈今天明显特地的打扮过自己,笔挺的西装,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修过的剑眉以及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