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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烈倒是没有阻拦,只是双眸如墨谭般深邃,牢牢锁定着我的眸子,唇角勾着一抹促狭的笑意,搞得我愈发心慌意乱。
脸一下子就从头红到了脖子根儿,我好似触电般从宗政烈的腿上跳下来。
也不腿软了,更没心思胡思乱想了。
双脚沾地的同时我便作百米赛跑状,脚底抹油,逃也似的蹿了出去。
刚跑出两步,就听到宗政烈十分愉悦的低笑了几声。
他笑得好似止不住一样,一声比一声明显,直到我跑出去挺远的距离了,还依稀可以听到。
这下子,我脸便更烫了。
匆匆的窜回别墅前的台阶下,我左右瞟了几眼,见李秘书的车停在台阶下不远处的车位里,就连忙掏出手机给李秘书打电话。
将他叫出来,我匆匆嘱咐了蓝烁几句,又朝着花园那边的方向瞥了一眼。
见宗政烈还没有追上来,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便赶紧上了车,催促着李秘书赶紧开车走人。
李秘书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的哦了几声,便拉开车门上了车。
刚发动车,我就瞧见了不远处由远及近的宗政烈。
他走得很慢,似乎是刻意放慢了脚步,走两步还停一会儿。
只是他的眼神,却始终看着我所在的方向,好似那双星眸可以穿越空间和时间,直直的看穿我的心虚似的。
皱了皱眉头,我愈发不自在了几分,拍了拍李秘书的椅背就催促着他赶紧开车。
车终于开出了云园,逃离了那个拥有宗政烈气息的地方,我躁动的心绪终于在夜风中得以平静。
夏日的夜风很暖和,行在路上偶尔还可以在风中闻到一丝烧烤的味道。
这种季节,街上总是会很热闹。
可我此时的心里,却更热闹。
旧景叫嚣着在我的心中淌过,过往的缠缠绵绵,情情爱爱好似一副刚补过色的旧画,色彩再次变得灵动起来,就连那原本蒙尘的艺术气息,也随之浓郁起来,好似要就此便恢复了它曾经的盛名一般。
将车窗玻璃升了起来,我将身子窝进车座中,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破镜,岂有重圆之理。
即便能重圆,那么在这之前,我也应该先去把这用来粘补破镜的胶水找到才对。
否则,这镜子,总有再碎的那天。
我不想再看到那天,也不会允许有那么一天。
这样的罪过,此生遭上一回也就够了。
再来一回,我恐怕真的会支撑不下去。
大概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本想闭目养神,谁知一不小心就给睡过去了。
等我再醒来,已经被李秘书送回严家了。
而我,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坐着严司翰,我的头枕在他的腿上。
睁开眼睛的时候,严司翰正满眼柔情的盯着我的脸瞧,他手指很轻很轻的抚在我的脸上,好似在欣赏一个易碎品一样,手法格外的轻柔而又小心翼翼。
乍然对上他这么一双满目浓情的桃花眼,我心跳顿时就是一滞。
严司翰见状,很快便敛去了眼中那种赤·裸·裸的感qíng_sè彩,恢复了常色,轻轻的问我道:“醒了?”
我点头,坐起身来。
身上的薄毯子滑落,我弯腰捡起来,还没来得及坐直,就听严司翰道:“听说你今天去见烁烁的外公了。”
严司翰虽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但这句话所含的深意,却太多了。
动作未停,我捡起毯子,再次点了点头。
气氛突然就陷入了沉默当中,良久,我见严司翰不说话,便率先开口道:“有一种谎言,叫做善意的谎言,我不怪你,反而应该感谢你。”
“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了你,有你在我的身边,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话音未落,严司翰便猛地开口打断了我:“你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都是你自己的功劳,与我无关!”
“至于善意的谎言。”
严司翰顿了顿,突然就轻笑了一声。
笑声里充满了自嘲的意味,就连说话的语调里都添了一分苦涩:“你错了,谎言就是谎言,不分善恶。”
“从一开始,我就是抱着得到你的心态跟你说谎的,所以这绝非是善意的谎言,而是有目的的接近。”
“子悠,虽然我们分别的时候只有六岁,但我爱你的心,从第一次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可撼动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可自从你父亲去世之后,伯母便带你离开了那个小镇,世界那么大,我找你,真的找的好苦,也好难啊。”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去留学吗?是因为我的私家侦探告诉我,他告诉我说,你得到了一个出国深造的好机会,很可能已经不在国内了。”
“所以我便抱着去异国他乡寻找你的心,踏上了留学这条我从来都没想过的路。”
“可老天爷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就是在我出国寻你的这几年里,你认识了宗政烈,在我找到你之前,将心交给了他。”
“其实仔细说起来,我也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因为他让你在珠宝界小有名气,我恐怕到现在都不一定能够找到你,跟你共度这六年的时光。”
“可子悠,你本该是属于我的啊……”
“在很小的时候,你就说过,你会做我的新娘啊。”
严司翰情绪有些激动的说了好些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眶已经发红,眼里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