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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的光线不算很暗,在楼顶的南面,四个大字正亮着红色的光芒,将偌大的楼顶照的阴森可怖。
再加上那两团黑影窝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时不时传出凄惨哭声,一瞬间便营造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氛,让人莫名就有种置身于修罗地狱的错觉。
宗政烈笔直的站在我身侧,迎着冷风,脸上的寡凉神情在红色灯光的映照下愈发淡漠了几分。
听到我的话,他是微微侧眸扫了我一眼,便朝着一边的徐凯扬了扬下巴。
徐凯会意,快步便走到了那两团黑影的面前,一伸手,便将其中一团黑影拽了起来,用力的将他拉扯到了我和宗政烈的面前。
抬起脚,他一脚便踹到了那黑影的后腰上,直接将他踹趴在了地上。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快撤了几步,等我定了神,才看清楚地上黑影的长相。
我怎么也没想到,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男人竟然会是半个月前还跟我道过歉的古慕霖。
此时的他已经不复往日那样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模样,反而满脸的癫狂,跌爬在宗政烈脚前的那一刻,甚至手脚并用的攀爬上了宗政烈的腿,死死的抱住,红着眼睛,大哭着就哀求道:“烈爷,烈爷,求求您,不要杀我,求求您。”
“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这一切都是古丞干的,是他设下的局,我和古西元都只是他手里的一把刀,真的不关我的事!”
“他们已经死了,你的大仇已经报了,求求你,千万别杀我,只要您肯留我一条狗命,我古慕霖从今往后一定为您效犬马之劳,给您当牛做马。”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定会在所不辞。”
“只求您饶我一条狗命!”
不过才半个月没见,古慕霖整个人就苍老了十岁不止,身形消瘦,摇摇欲坠,就连鬓角间也多了许多的白发,看上去有种即将迟暮凋零的脆弱感。
看着他苦苦哀求宗政烈的凄惨模样,我艰难的滚动了几下喉头,眸光颤抖的便看向了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丝毫不为所动的宗政烈。
暗暗鼓了鼓勇气,我迈步上前,正打算问问宗政烈这是怎么回事,就见宗政烈猛地就抬起了脚,踹向了古慕霖的小腹。
狠狠的一踹,嘭的一声,古慕霖瞬间疼得拱起了身子,向后滑了半米远。
痛苦的捂着身子,古慕霖浑身痉挛抽搐着,在地上艰难的滚动了好几下都没能再爬起来。
听着冷风中捎过来的痛呼声,我紧张的攥紧拳头,突然就有点不明白宗政烈带我来这里的意思了。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我急促的呼吸了几口气,下意识看向了另一团朝着这边走过来的黑影。
借着红光,我注意到那人长发飘飘,身姿曼妙,心口不由就是一紧。
等她走近了,见她竟然是周雨露,我揪着的心不由更加紧缩了几分。
“狗东西,吐血也不懂得往别处吐,不长眼的吐脏了我们烈爷的皮鞋,还不赶快上前舔干净了!”
周雨露哪里还是我曾经认识的周雨露,此时的她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纯洁天真,甚至还在经过古慕霖的时候踢了他一脚,一张口便是极其跋扈的辱骂声。
我惊了一跳,就见古慕霖抖着身子艰难的爬了好几遍,才堪堪撑起了身子,一点一点往宗政烈的皮鞋前爬。
他吓得早就有些失去神智了,爬到宗政烈跟前的时候,竟然朝着皮鞋伸出了舌头,作势要舔宗政烈皮鞋上的血迹。
可不等他俯下头,周雨露便突然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了古慕霖的头上,直接把他的下巴磕在了地上。
清脆的一声磕骨声,我神色一抖,听着都有种肉疼的感觉。
再看宗政烈,早已经在古慕霖磕下头前抽离了双脚,转身便坐在了徐凯拿来的一把椅子上。
双腿交叠,他略有些慵懒的倚在椅子里,一双星眸吞噬着寒芒,阴鸷的锁定在了古慕霖的身上。
眼皮子淡淡的一掀,宗政烈唇角微勾,缓缓开口道:“古慕霖,从你对我动了杀心的那一刻起,你跟我,就注定只能有一人活着。”
“你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要怪,就只能怪你选得棋子,远不如我选得棋子沉得住气,更不如我的棋子耐得住寂寞。”
古慕霖头上踩着周雨露的高跟鞋,一颗脑袋磕在水泥地上,嘴角鲜血横流,满脸的癫狂绝望。
他翻着白眼狠戾的瞪着宗政烈的脸,瞪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痴痴的笑了起来。
因为头被压着,他的笑声听起来格外的渗人,听得我后背都爬上了一层冷汗。
下意识往宗政烈的那边挪了挪,不等我站稳脚步,古慕霖便突然含糊不清的喝了我名字一声:“白子悠!”
他的声音十分的凄厉,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惊得我一下子就僵住了脚步。
“白子悠,你还没听清楚他的话吗?”
古慕霖盯着惨笑,接下来的话却是对宗政烈说的。
“宗政烈,算你狠,哪怕我已经沦为了一条丧家之犬,愿意舔你的鞋,你也不肯留我一条性命!”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你说的对,是我当初错选了白子悠这颗烂棋,才会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导致满盘皆输。”
“你看看你选得周雨露,多沉得住气,哪怕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她都能如此绝情的对待我,将我狠狠的踩在脚下,甚至不如一条狗!”
“再看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