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少爷抬进去!”
大厅上,周沣的母亲、妻子、儿子女儿已哭成了一团,上边一个大夫等着,竹椅一放下来便给周沣摸了摸,问道:“大少爷哪里疼?”
周沣有气无力道:“我……我浑身都疼……”
大夫捋了捋胡子,道:“这恐怕是被武林高手伤了经脉肺腑,弄不好要手脚俱废的,六太爷且等等,我给开个方子,回我店里取大力虎豹丹来方才管用。”
周老夫人、周大奶奶一听“手脚俱废”四个字,登时放声大哭,周老夫人扑到周沣身上大嚎起来:“我的儿!你这是作了什么孽,为何惹到那索命的夜叉阎罗!我就你一个命根儿,若是你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下人们忙七嘴八舌地劝起周老夫人来,周六太爷沉着脸问道:“三郎,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三爷道:“六堂叔,今日五郎给十六丫头送族银单子,十六丫头便叫了她的大管家和未婚夫婿当堂对账,其中说到祠堂银子支出一节,这是五郎疏忽,不记得这笔银子是嫡支那边府上自行支出的。十六丫头便大怒,说不给钱了,五郎同她分辨了几句,十六丫头便要走,五郎不过拦了一句,谁知十六丫头那未婚夫婿竟忽然动手,将五郎伤成这样!”
周六太爷一听,登时大怒,一掌拍在茶几上,怒道:“当真岂有此理!十六丫头不过是个晚辈,就为了几两银子,竟敢打伤堂叔!来人!”
几个小厮应声,周六太爷便吩咐道:“准备车轿,我要同十六丫头好好理论理论,还有没有祖宗家法了!”
小厮们立刻准备去了,不多时,一队车马便从周六太爷府上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周沣被人抬着回去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现在又浩浩荡荡地往周府赶,是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登时惹来不少好事者的围观。于是乎,原本就浩荡的队伍变得更拥挤了,喧嚣震天地往周府去了。
另一边,小厮气喘吁吁地跑回周府,禀告道:“小姐,六太爷一大堆人来了,已经到了涌金门,眼看着就是咱们府门口了!”
周娉婷将手中茶盏放下,转头看向周义。周义将纸上的墨迹吹干,笑道:“小姐,这回咱们可十拿九稳了。”
“好。”周娉婷站起道,“咱们去府门口等着。”
绿绮便招来小厮们:“在府门口摆上桌椅茶几,丫鬟们预备清茶,护院小厮们都在倒座候着,等小姐命令。”
众人应是,于是周六太爷领着队伍到周府门前时,只看到周娉婷与楼如逸一左一右坐在两张紫檀雕螭圈椅上,手里捧着茶盏,仿佛等候许久了。
好啊,她想在人前闹,那便叫她颜面扫地!周六太爷抬手让人马停下,走出轿子沉脸问道:“十六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听说五堂叔被我的未婚夫婿伤了,特意遣人看看。”周娉婷放下茶盏,问道:“六叔祖,五堂叔现在如何了?”
周六太爷一听便命人将周沣抬了上来,怒道:“此事我还要同你理论理论,十六娘,你怎可为了几两银子,将你五堂叔伤成这样?”
周娉婷问道:“五堂叔伤成怎样了?”
她为人一向冷清,这话说出来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听在人耳中分为无情,围观的百姓都叫起来:“周小姐,你这可太失礼了!这好歹是你祖父辈的人!”
周六太爷一听百姓们为他呐喊,便更胸有成竹了,故作悲愤道:“你还敢问?方才大夫说沣儿被武林高手伤了经脉,只怕要手脚俱废了!”
众人一听更是哗然,纷纷叫着周小姐偿命,周娉婷也不喝止,只是指着雪月道:“六叔祖,这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会些奇门医术,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不如让她看看五堂叔?若是五堂叔有性命之忧,我愿以命抵命。”
这话撂得可重了,周围的百姓都叫起来:“好个以命抵命!周六太爷,快给她治,治不好便废了她的手脚!这般不尊长辈的恶毒女子,留着有何用?”
周六太爷心中的算盘打得飞快,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便给了周沣一个眼神,周沣会意,打定主意便是被刀子抵着也要装残废。
“雪月,去吧。”周娉婷吩咐道,“小心着些,别伤了五堂叔。”
雪月应了声是,款款下了台阶,走到周沣身边,俯身在周沣手脚捏了捏。周沣立刻大叫起来:“哎哟!你轻着些!我要痛死了!我手脚要废了!”
“这……”雪月露出为难的样子,忽然啊的一声尖叫起来:“蜈蚣!!!”
一条五彩斑斓的蜈蚣从周沣袖子里爬出来,落在周沣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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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族银,府中事(8)
周沣本以为雪月故意吓唬他,漫不经心地低头一看,那蜈蚣足足有三寸长,拇指粗,不仅五彩斑斓,竟然还能动来动去,扭着身子往他身上爬!
“我的娘喂!”周沣大吼一声,着火一样从竹轿上蹦了起来,也不敢在身上乱拍,只是挥着手,冲小厮吼道:“你是死了还是瞎了?还不快替我将蜈蚣抓了!”
小厮傻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周沣见状更是大怒,一记耳光便打了过去,骂道:“可是被狗啃了脑子?!”
“五老爷别急,您看地上。”雪月指着地上道,“这好像不是真的蜈蚣。”
周沣低头看地上,乍一看地上还是一条翻着肚子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