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怕生事,尝试着要自己站起来,顾不得嘴里都是沙,她说:“我,我没事,不疼。”
这样一说,凤凰就更生气了,她从不心软的,却被这样的团子弄的很难受。
她扶着团子,冷冷开口:“给我主动出来道歉,不然我就让你们也吃一口这里的沙。”
体育老师站在终点线上也察觉了这里的气氛,在远处吹了吹口哨,隔空指了指给予警告,可凤凰不理睬,继续说:“我数三下。”
一的时候,老师往这里跑来。
二的时候,川乌与川芎抱住了老师,说着什么就是不让靠近。
三的时候,那个女生站了出来。
团子忙说:“别,别……”
脑袋被凤凰怒其不争的拍了一下,凤凰说:“你给我闭嘴。”
听话的团子只能乖乖闭嘴。
那女生涨红了脸,用快哭了的表情对团子说:“对,对不起。”
凤凰说:“风太大,我没听到。”
她不自觉的,就想罩着团子,这下也不生气了,反而觉得很爽,看吧,这团子没有姐姐罩着,就是不想行!
这种人生价值的体现,除了团子,没有人能再给凤凰。
“对不起!”这下很大声了,凤凰姐姐满意了,问团子:“你听到了吗?”
团子连忙点头:“听,听到的!我们走吧,小鸟……”
她有些求着她,还说:“我有点头晕……”
这样一来,凤凰立马背起她往医务室去。
“不,不用你背我!”等团子一句话说完,凤凰都背着她跑了好长一段路了。
“闭嘴!”凤凰说,“你以后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就真不理你了!”
团子知道,她这是原谅她了呢,她亲昵的圈着凤凰的脖子,点了点头。
然后又听见凤凰咆哮:“你怎么这么轻,你知道我多重吗!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团子笑了出来,这一笑才感觉到嘴唇疼。
医务室的老师帮她洗干净脸一瞧,说:“哟,都破了!”
川芎和川乌站在门口,看见一个嘴唇厚厚的团子,搞笑极了。
凤凰脸色很不好,因为就是在她眼皮子地下出的事。
团子牵住她的手说:“我以后都听你的。”
小姑娘之间的吵架,川芎和川乌都不参与,和好以后,大家又在一起玩。
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了,看,她们又和好了!
在团子的印象里,她和凤凰有过两次这样的冷战,或者说,是凤凰对她单方面的冷战,这是一次,还有一次是在她们大学的时候,这里按下不表。
***
在团子十八岁之前,盛赞说过这样两句话——
“你看看你的脸,跟那个女人像吗?”
“等你成年了,我会送你出去。”
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团子在扎格拉布大圣堂内低头祷告,圣堂的彩色玻璃透出昏暗的光打在她披着头纱的肩上,她虔诚的祈祷,希望圣母能够庇佑,希望长眠地下的人能够安息。
她走在克罗地亚的街道上,异国的墙与三千港的很不一样,她恍然想起,一切就是从这两句话开始的。
老人常说,女大十八变,曾经丑到令十五岁的盛赞苦恼的团子,一点一点,开始变得令人吃惊。
她被他戏称黄面饼子的脸渐渐收成一个精致的倒三角型,下巴又巧又尖,黄面饼子里一天天的透出不同寻常的粉红,等人想起来要仔细看时,她已脱离了那层黄,蜕变成了白。
白里透着红,没有一丁点这个时候少女烦恼的青春痘和大油田,她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莹亮透白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就是不咬,仿佛也能闻见花香。
她曾经让盛赞很是苦恼的厚眼皮,也一夜之间消了肿,上眼睑薄薄的呈现好看饱满的弧度,深深的凹进去,显出深邃的双眸。
因为眼皮突然没有了厚厚的脂肪,所以人们第一次看见了她眼上的那道褶子,一开始只是隐约的型,慢慢就变深,然后越来越深,双眸抬起时,那道深深的双眼皮褶子向上翻飞,拗出一对大大的杏眼,眼白与眼珠子之间的交线非常分明,目光就此十分有神。
以前因为眼皮很厚所以常常挡住了视线的碍事的睫毛,此时突然就变成了一项令人艳羡的优点,翘翘的飞上天,弯出的弧度十分完美。
鼻子是一张脸上最重要的存在,最让团子变得面目全非的,就是她的鼻子。
她的鼻子如从海平面上拔地而起的某座山脉,呼的就高耸在了脸中央最醒目的地方,直直挺挺的,鼻头有些翘,将两颗小巧的鼻孔拉长,秀气得一塌糊涂。
唯一不变的,是她的两瓣唇,以前因为皮肤黄所以大家都没注意,其实这丫头的唇色很好看,像淡淡开放的蔷薇,又沾有晨露,水灵灵的惹人喜爱。
***
关于团子的这些变化,整条三千巷的人都惊爆了,特别是冒家饭馆的某只母毛毛,出海做了趟生意小半年才回来回来,怎么就找不着他家宝宝了呢?
他问盛赞:“临走前,我家小公主让我回来第一时间来看她的啊,我宝宝去哪儿了?”
彼时,团子正拎着一袋油条豆浆从巷口回来。
不用上学的周日,整条巷子的孩子们都早早的起来玩耍,团子看见毛毛,欢喜的跑过来,拉着他说:“毛毛,吃饭。”
毛毛一甩手,“哪来的小妹儿?阿赞你女朋友?”
盛赞飞脚一踢,正中毛毛屁股上,说:“你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