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伤口,又看看陈兵,发现陈兵除了脸色不太好,倒是没什么事,“是不是我再晚来一会儿,条子还没把公司怎么样,你们俩先把公司给斗翻了天?”
陈兵噎住,半晌才说:“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周森他……”
周森直接走到陈军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陈军怀里的枪,指着自己的脑门就要扣下扳机。幸好陈军动作快,抬手打偏了那把枪,要不然伴随着这声枪响,周森就已经没命了。
陈兵目瞪口呆地看着周森,似乎不相信他真能这么豁得出去。
陈军喘息了一下,看着面无表情的周森,目光如炬地道:“阿森,你这是做什么?”
周森扯开嘴角,有点疼,但他根本不在乎:“能做什么?军哥,陈氏我是没法待了,我要是直接就这么走了,军哥肯定也不放心,所以我还是死了好。反正我生来死去都是一个人,了无牵挂。”
“谁说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哭腔。周森诧异地看向众人身后,罗零一从一辆车上下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方才说话的人就是她。
见大家伙都看向了自己,罗零一吸了口气,一步步走到周森和陈军面前,用质问的语气说:“是不是我今天没有及时把军哥叫来,你就打算死在这儿了?”
周森缄默不语,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罗零一继续说:“森哥,你到底怎么想的?明明是二少信不过我们给我们下套,我们没做任何亏心事,你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她这么说,看来是已经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全都告诉陈军了。
陈军恨铁不成钢地看向陈兵,陈兵匆忙解释说:“哥,我也是为了保险起见。那件事就我们三个人知道,要不是他泄露消息,怎么可能会出事?”
陈军斥责道:“那件事我都说已经过去了,你还提它做什么?不想着好好善后,非得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阿兵,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哥,我......”
“闭嘴,我没你这么蠢的兄弟!”陈军的话说得有些重,陈兵很愤怒,可又不敢发作,瞪了周森一眼,抬脚就走,他的小弟们稀稀拉拉地跟在后面。陈军瞧了一眼,高声道:“刚才谁动了阿森,站在那儿,谁也别走!”
陈兵所有的小弟都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陈兵转回身,正要说什么,陈军开口了:“二少糊涂,你们也糊涂?”陈军走到他们面前,对峰子说:“峰子,你是个明白人,不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还打了我兄弟阿森,你们说,这事儿我能就这么算了吗?”
峰子一脸绝望:“军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军摆摆手:“知道了就自己找个地方解决,别脏了这片地儿。”
峰子抿抿唇,点头离去。其他人跟在峰子身后,在陈兵的注视下离开,可陈兵却没有立场与胆量为他们争取点什么。
陈兵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周森,转身消失在门口。
“小姑娘,带你森哥回去包扎一下吧。”处理完了小弟的事,陈军又吩咐罗零一,随后又对周森说:“你伤得不轻,先休息几天吧。那批货的事,我亲自处理。”
语毕,他拍了一下周森的肩膀,带着人离开了。
偌大的废弃工厂里就只剩下了周森和罗零一两个人,她站在他面前,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周森凝视着她,那眼神攻势太强,她无处可逃,整个人似乎都被他控制着,无法动弹。
“我不是让你回去等着吗?”许久他才开口,声音中带着些沙哑,因为牵扯到嘴角的伤口,他嘶了一声。
罗零一眼眶发红,但没有掉泪。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朝外走:“我要是不来,说不定你就交待在这儿了。”
周森漫不经心道:“不会的,顶多就是受点伤,反而会让陈军更信任我。”
罗零一一声不吭,周森半晌不见她说话,等上了车才发现,刚才忍着不哭的人这会儿正泪流满面。
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周森看了她一会儿,挂挡踩油门。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在等绿灯时,罗零一才再次开口:“这些年,你就是这样熬过来的吗?”
周森竟有些无言以对。
这些年,他过得不容易,从最底层的小弟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看似不像以前那么辛苦,却更加危险,动辄便是要命的事。而这种问题,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
得不到回应,罗零一也不再问,直接说:“我不是只能在家等着你回来给你包扎一下伤口的那种女孩,我可以帮你,我可以陪着你。”像怕他不信一样,她摆出今天的事实,“你看,我把陈军叫来了。我知道你肯定也有安排,或许在陈兵手下有你的人,他们可能已经去报信了,但谁去都不如我去合适,因为我是和你一起被陈兵设计的,并且是看着你去找陈兵的。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去报信,不管有多无懈可击的理由,陈军那样多疑的人多少都会怀疑的。”
她说得太对了,他没法反驳,于是继续保持沉默。
罗零一干脆也不说话。
这时,车子正经过老城区,古旧的居民楼前,有两个年纪颇大的老人互相搀扶着往回走,老先生的手里提着塑料袋,里面应该是刚买的菜,看起来很新鲜。
周森也看见了他们,不知为什么,他缓缓地放慢了车速。
他们明明离那两位老人还有一段距离,不至于蹭到他们抑或是惊到他们,他为什么这么做?
罗零一不禁看向周森。
周森眼都不眨地注视着那两位老人慢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