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
这马车是唐海黎在宫外租用的,马夫也算是老手了,两匹马拉的大马车一路上他也能驾得稳稳的。
“哎哎哎,怎么突然颠簸起来了,刚才不一直好好的…”姜沐扶着马车内壁的木条,慌得不行。
姜蒙楽道:“帝师要绑架我们呗!”
唐海黎不理会他,朝姜沐淡淡道:“你掀开布帘看看外面就知道了。”
姜沐听话地掀开车帘往外面一看,惊道:“这里好偏远,那是田吗,原来进了山路,怪不得这样颠簸。”
姜蒙楽又接嘴道:“当然偏远了,都说了,帝师要把我们卖了呀!”
唐海黎终于忍不住一把夺过姜沐手中的折扇使劲往他头上砸了一下。
“哎哟!”姜蒙楽两手护着头,“唐老夫子你能不能别打我!大哥二哥还在呢!”
“规规矩矩叫帝师,不想被打就别闹腾。”唐海黎淡淡道,“准备下车吧,马夫就送到这里。”
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了,马夫跳下车脸上堆满了笑,双手接过银子,连连道:“多谢几位客官,几位慢走。”虽然他不明白这几个气度不凡的少年来这种偏远山区做什么,但恭敬些总是没错的。只是那白发男子看起来与传闻中的帝师颇为相似,心有疑惑却不敢多问。
“什么破鬼地方,看起来好穷啊。”姜蒙楽放眼望去,一片片的田连在一起,但田中的作物却长的磕惨得很。“咯呲”一声,他回头一看马车已经离去,朝唐海黎道:“你让他走了我们怎么回去啊?”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早就吩咐好人来接了。”唐海黎伸了伸懒腰。坐了一个多时辰,还颠簸了许久,有些乏。
四人往田前的小屋走去,想着向农夫讨点水喝。水是喝到了,但他们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这家人连米都吃不起了,现在也就只有水可以喝了。屋子也是草杆搭的,破破烂烂的,一看就会漏雨。
看着那农夫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婴孩直哭,缩在床角,似乎没有什么心情跟陌生人说话。姜沐有些于心不忍,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向师父讨些银两救助这家人。
他刚要出声,姜纶就抢先道:“先生可否借我们些银两?回宫就奉还。”说这话时没底气得很,他们在皇宫待惯了,身上从不带钱,此时有些羞涩。
“好。”唐海黎也不阻拦他们,就直接从袖中掏出一小袋金银甩给他。不过这孩子说奉还就太好笑了,她何时缺过钱。
姜沐跟着姜纶上前去与那农夫交谈。她转头看了看杵在一旁的姜蒙楽,“你不觉得他们可怜吗?”
姜蒙楽道:“可怜。但是我身上没钱,也不想问你要。”
唐海黎点了点头,“挺好的。”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蹚浑水,这是很好的思想了。
农夫不停地向姜纶姜沐道谢,床角那女人见了也忙收起眼泪,抱着孩子爬起来向他们道谢。
那女子哭兮兮的,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道:“恩人,奴家看你们很是阔绰,想来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不缺这一两个银子。能否再救救隔田那家两人,他们就快被饿死了…”
姜纶愣了一下,姜沐却道:“好,没问题。”姜纶也跟着应了声好,然后转身向站在草屋门口的唐海黎走去。
唐海黎道:“怎么样?”
“情况很不好,这里很多户今年都收成很差,我们打算去接济一下。”姜纶道。
“好,你两带路,去吧,我和蒙楽跟在后面。”唐海黎点头道。
姜蒙楽似乎有些不解,“父皇他,是个明君…民间不该如此才对。”
“傻孩子,你父皇是很努力了,可是有些东西努力是得不来的。”唐海黎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何况这只是偏远一角,很多地方还是很富饶的。切忌以偏概全。”
两个时辰内,他们走过一家又一家,看着破败的农屋进去了就发钱。爬了许久的山路,走了许久的田径,姜纶和姜沐却一点不觉得累。对他俩来说,听到那些穷人的道谢和感激就足以让他们胸膛澎湃起来。
“师父,我从来没觉得帮助人这么开心。”姜沐道。
“先生,我大概能理解父皇造福黎民百姓时候的心情了。”姜纶道。
唐海黎微微挑眉,不予评价。
这里的穷困之户差不多已经接济完了,是时候让他们清醒一下,“我们原路返回,但是不要从每间草屋的正面路过,从后面走,脚步声尽量轻一点。”
他们都是有些武功在身上的,这一点还是很容易做到。虽然不明白帝师意欲何为,但还是照做了。
山田间每家农户的屋子隔得很远,他们顺着路一间一间地从屋后绕过。许多都是草屋,屋里那些人的话语尽落他们耳底。
“你看看,皇帝还不如几个有良心的贵公子!这样的皇帝不如早日换掉!”
“你说他们这么有钱,又没处花,怎么不再帮我们建个房子呢?”
“是啊!那些个有钱人恐怕喝水都用的金杯子,却不拿来给我们活命!那些人真是该死!”
“哪怕是搭个粥棚也好啊,可怜我们啊!皇上每次发下来的粮哪里够吃,这不是摆明了要饿死我们吗!”
……
这些闲言碎语从刚刚被帮助的农人们的口中出来,让他们格外不舒服。
姜纶愤然,“这,他们岂有此理!父皇已经如此认真,他们还…”
“就是!明明帮了他们还要被骂,人心不足蛇吞象!给了他们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