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自个儿浑身酸疼,觉得自己大概和这只鸟一样,身躯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它想,腿大概断了,尾巴大概也断了,皮毛大概也所剩无几……总之在它的想象中,自己现在的状况非常之惨烈。
可它还活着,就必须往回走,找到主人。
老虎奋力爬起来,夹着尾巴,一瘸一拐,茫然地往前走。
它望着黑漆漆一片的密林,狗脸懵逼。
它想用鼻子去嗅主人的味道,可嗅觉短暂失灵;它想用耳朵去听周围的声音,可耳道里仍是一阵轰鸣,此刻它甚至连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也听不太清。
它觉着非常凄凉,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抛弃了。
老虎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开始胡思乱想。
它想,如果自己离开,特工可能会霸占ak;又想,时穆会给它立什么样的墓碑;它想,千万不要被火化,那一定很痛苦。
想到这些,老虎忽然悲从中来。
就在它以为,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主人时,看见左前方的树林有一篇光源。
它登时一个激灵,迅速朝那处光源狂奔而去。双腿也不瘸了,极速奔驰,宛如一只小飞侠。
快接近光源时,它双耳听力恢复,听见了司茵熟悉的声音,作为一只贪恋主人的狗子,它激动地差点撞树。
它冲出草丛,却又为了博取一波同情,兴奋上扬的尾巴垂下去,一双耳耷拉着,装成受伤严重的残废狗,一瘸一拐朝人群走过去。
……
众人看着那条一瘸一拐朝他们走过来狗子,都心疼不己。
司茵揉搓着红肿的眼睛,以为是幻觉,直到特工冲过去,将老虎摁在地上舔,她终于破涕为笑,抱住时穆的胳膊摇晃:“老狐狸!是老虎!是老虎!”
时穆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在这一瞬得以松弛,唇角微向上勾,露出笑容。
老虎拖着沉重的身体、一瘸一拐走过来时,看起来非常凄惨,那场景简直闻着心酸见者流泪。
然而它被特工扑倒,听见ak的声音,立刻一爪子拍开特工,屁颠颠摇着尾巴朝ak飞奔而去。
这时候它四肢稳健,压根没有受伤瘸腿的样子。
众人:“??”
所以他们刚才看见的瘸子狗,是老虎装的?
徐帆盯着与ak打闹的老虎,一脸狐疑扭过头,问时穆:“哥,老虎的……腿怎么不瘸了?”
时穆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一拍掌,“老虎,过来。”
老虎听见主人召唤,立刻停下打闹,扭过头,定定看向时穆。
也就在那一瞬,狗子调皮的目光顿时变得可怜温柔,高扬的尾巴也垂下去,然后一瘸一拐、仿佛痛苦万分地朝时穆缓缓走过去。
众人:“…………”
老虎一瘸一拐蹭进时穆怀里,将嘴筒子搁在男人肩上,使劲儿蹭,来回蹭,湿润的鼻孔贴着男人耳根,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撒娇声。
时穆将老虎抱紧,容忍此刻撒娇的狗子,不断轻柔它的狗脑袋,安抚说:“好狗、好狗,没事了,别怕。”
队长见过装死的狗子,头一回见装瘸的,一脸好笑道:“它到底受伤没啊?”
排雷的专员瞪着老虎,震惊不已:“这真是一条神犬,它居然活着回来了!买噶,这特么太神奇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旁边的警察在他腰窝掐了一把:“真的!这条狗真特么神了!”
老虎的体力已经达到极限,瘫在时穆怀里。时穆索性将它抱起来,对众人中:“继续走吧,我们得尽快找到徐风。”
“好,继续赶路!”队长招呼众人,“大家一定要高度戒备,要小心为上!”
……
他们遭遇埋伏,总有人想阻止他们前进,这也说明了他们的主要方向没错。
徐风与毒贩,总有一个在前面这片密林之中。
特工、ak在前带路,然而两条犬越往前,离人越远,便越兴奋。
它们在一颗茁壮老树的数米之外停下,四周荆棘丛生,它们不便再往前。
司茵走上前,蹲下身去抚摸两条犬,安抚两条犬的情绪,又用电筒去照杂乱的荆棘,起身走到队长跟前,小声说:“前面有人走过的痕迹,树上应该有人。”
队长抬手,指挥大家进行了包抄,将老树围了起来,枪口统一指向树梢。
徐帆拿手电照向树上,上面的确蹲了一个人。
那人被强光一朝,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轻咳一阵。徐帆听出熟悉的声音,几乎叫出声:“徐风!”
树上的人又一阵咳嗽,声音软弱无力,“徐……帆?”
……
十分钟后,他们将徐风扶下树。
徐风身上多处刀伤,最深那处在肩膀,皮肉黏着衣服往外翻,伤口处被他胡乱涂了草药,已经结痂。
近距离,司茵几乎闻到人肉腐烂的味道,令她作呕。
按照徐风的吩咐,他们从树下的荆棘丛里拉扯出一具尸体,经查勘,是他们此行要抓的“老鹰”。
司茵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死人,吓得往后一退,脊背紧贴着时穆的身体。
她不敢再看,索性转过身,抱住时穆,脸贴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抱紧我……我怕。”
时穆无奈,将小姑娘抱紧,低声调侃:“是谁义正言辞要参与战斗的?后悔吗?”
“不……不后悔。”司茵吞了口唾沫,话说得很心虚。
时穆用手裹住她的后脑勺,轻轻揉,不断用肢体语言安抚小姑娘。
随行的医生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