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语文了。题目类型是诗词填空,‘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的下一句是什么?”
“……”
“我给你提示前两个字——同是。”
“同是,天涯,沦落人……”
“还有呢?”
“相逢,何必,曾,相识。”
“答对了。”
时钟走至十二点时,房内渐渐没了声音。
何钧见状,压了压手,示意卫星不用再说下去。
他拿出钥匙,开了锁,将门慢慢推开。
暗黄灯光下,一地狼藉。
陆一宸则躺在地上,滚在狼藉中,浑身湿透,阖着眼睛已是睡了过去。
最难熬的一关过去了。
何钧蹲下身,似乎想要将人抱出来,然而陆一宸个子高骨架大肌肉结实,他竟没能抱动,只得招手让保安帮忙。
陆一宸已被抬了出去,家庭医生早就等在外面,忙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安排接下来的治疗与恢复。
大家都在离开那里,只有卫星靠在房门一侧,垂着眼睛,一动不动。
何修远走过去,轻声道,“小星,一宸熬过去了。你去歇一歇吧。”
没有回应。
何修远拍了拍她的肩,“小星?”
这一拍不要紧,卫星身子一动,再也无法维持平衡,整个人倒了下去。
何修远伸手将她接住,忙喊道,“爸爸,小星晕倒了。”
她身体本来就差,惊不得,吓不得,哭不得,劳累不得。今晚,这四不得算是占全了。
之前为帮助陆一宸熬过难关,她强撑着,啰啰嗦嗦地说了许多话,精气神早已耗尽。听得何钧说可以了时,她精神一松,眼前顿黑,只是倚着旁边的门框才没有倒下去。
医生安置好陆一宸,又忙来为她做全身检查,之后神色凝重道,“何先生,这位小姑娘体质非常弱,得细心调养着,可不能再让她经受刚才的事,不然后果怕是堪忧。”
何钧吃了一惊,“这么严重?”
医生点头,叹道,“多折腾几次,恐怕陆公子没垮,这小姑娘身体就先垮了。”
何钧顿时愁容满面。
看刚才情形,卫星能很大程度影响到陆一宸,他本打算着以后让卫星多帮帮忙,或许一宸的毒瘾就此戒掉了呢。谁知念头刚起,却又被现实打碎了。
何钧守着陆一宸,何夫人守着卫星,何修远则在两个房间来回忙活,小声吩咐着各种事情。
大家都是满脸的疲惫。
卫星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了。
何修远替她向老师请了假,让她住下来多休息几天。
卫星犹豫良久,终于问了那句话,“何学长,陆一宸呢?”
“他还在配合治疗中,戒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昨晚只是熬过了一次难关,后续还有很多事情。”
卫星垂下头,半晌,低声道,“怎么会染上毒瘾?”
“这件事本不该告诉你,不过既然你撞见了,我们也不好再瞒下去……”
卫星从何修远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
陆一宸染上毒瘾是一年多前的事情,那时他刚入学a大附中。
陆一宸的母亲因病去世。之后三个月不到,父亲陆季泽就要娶小自己十二岁的秘书为继室。陆一宸隐约得知父亲跟这位秘书之前便有些暧昧,很是愤怒,极力反对这门婚事。
不过,父子一场冷战之后,这位小妈还是娶进了门。
小妈进陆家的当晚,陆一宸离家出走,浑浑噩噩地到一家酒吧过夜。
他心情不爽快,喝了个大醉。
事情本来到这里就能结束。
谁知陆一宸因帅得太显眼,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女人搭讪。他虽然醉了,但尚有些清醒神志,推开了对方。
女人便发了怒,招手叫来两个同伙要收拾他。
陆一宸身手不错,于是对方没能收拾他,反而被他收拾了。
之后,他出了酒吧,就再没有了消息。
陆季泽以为儿子生气之下回了学校,学校那边因为他已请假,认为他在家。
于是过了一周,大家才发现陆一宸失踪了。
陆季泽后知后觉地报了警。
警方在一家废弃的工厂中找到了陆一宸。
那时他已浑身是伤,神志不清,且染上了极严重的毒瘾。
送到医院检查,才知道他失踪的这段时间,被人注射了大剂量的冰/毒,还有海/洛因。
毒品一旦沾染,极难戒断。
接下来的一年,毒瘾反反复复发作,陆一宸只能一次次地熬,精神方面也受了很大影响,学业就此荒废,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他的毒瘾何时才能戒掉,或者说能不能戒掉。
a大附中自然读不下去,于是转到了何家筹建的c市六中。毕竟这所中学是何家的产业,各方面比较容易疏通关系,也能很好地看护他。
何修远一番话说得平平静静,卫星却早已哭得哽不成声。
他拍上她的肩头,叹道,“之前我让你别多跟他来往,就是这个原因。你们不一样,你好好读书,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卫星不知如何回答,捂着眼睛只是哭。
“既然事情都摊开了,那么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何修远拿了纸巾,迟疑一下,替她擦着泪,“小星,你身体不好,顾住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你是个很好的女孩,不过你救不了他,他反而会把你拖垮。以后,你和一宸就别来往了,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我爸妈的意思。”
眼泪又涌了出来,卫星哭道,“那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