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是让你白收的,我想留遥遥在宫里住些时日,你不要舍不得!”
对这个老太妃,姚氏是听丈夫说过的,她是侯府的嫡x。死去的杜皇后怀前太子的时候,她也怀了孩子,谁知道却在一场人为的陷害中,孩子没了。她伤了身子,再也没有怀上。
当今皇帝是难产,杜皇后非常厌恶,在亲眼看到杜太后厌弃皇帝后,当时贵为贵妃的老太妃向太上皇把皇帝要了过来抚养。
如果不是皇帝生了夺嫡之心,他是很愿意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贵妃的。
也正因为此,皇帝与太子还有自己的兄弟争皇位,父子兄弟之间互相残杀,也连带的,太上皇恨极了自己这个宠了一生的老太妃。当年跟随他的妃子们都不在了,只有老太妃一人,他也不愿老太妃进大安宫住,只把宏微殿指给老太妃。
老旧的宫殿,与周边的宫殿群显得很不搭配。好在,外面看着破败,但殿里的装饰和摆设却又是一番模样。老太妃让姚姝住了东暖阁,又让侍候了自己一辈子的付嬷嬷去请了吴王来,“i来了,让他下了学来这里用晚膳,多做几个吴王喜欢吃的菜。”
姚氏从宫里出来,情绪有些不太好。
马车上,她压着心头的不舍,服侍自己的婆婆,端茶倒水,说些江洲那边的笑话儿逗趣。不得不说,老夫人是很好的婆婆,她拍了拍姚氏的手,朝宫里的方向看过去,“皇太妃娘娘是傅家的亲姑奶奶,虽说没有孩子,但这么多年在宫里,两朝皇帝,从未失势过。皇帝对她,亲娘也不过如此了。”
姚氏低头“嗯”了一声,“媳妇不担心遥遥!”
不担心才怪了!老夫人心里说,又想到这么多年,母女俩相依为命,她不得不说,“你如今可不是只有她一个了,相公和儿子都要照看着,还有侯府,你如今是主母。遥遥留在宫里,让老太妃好好□□,未必比你差。”
姚氏没办法再说什么了。她也知道,若不是她女儿乖巧可爱,老太妃不会动了要接遥遥进宫的心思。也并非遥遥是侯府的嫡长女才会得老太妃的青睐,侯府并不缺嫡女。
这是女儿的造化!
云涛苑里,姚姝留在宫里的消息传出来,孟氏气得倒在了床上。她如今,托了姚氏的福,姚氏嫁过来的时候,她被迫出来帮了忙,傅尧江不再禁她的足,甚至,钱氏或许是怀了孕的缘故,也知道自己一时半刻并不能把孟氏踩死,就示弱把掌中馈的权利让了出来,一心养胎。
云涛苑还在孟氏的手里,但她心里却很不畅快,她眼见得好似在慢慢失去什么。
晌午后,她去看望自己的女儿,都不敢把姚姝留在宫里的事,告诉女儿。她知道女儿一向与姚姝合不来,带了几样好吃的来,好生安抚一番,又想到姚姝不在府里,女儿也有机会在老夫re前讨欢,兴许不用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出来了。
傅尧俞出去见了几个人,回来陪姚氏用饭。他这两日不用上朝,皇帝说他多年鳏夫,总算是有了家室,特意让他在家里歇两天。
傅尧俞要了二两酒,姚氏在屋里转来转去,指点丫鬟更换一些摆设,眼看着夏日要来了,就跟丫鬟说,“过两日,把这花开富贵汝窑瓷瓶换下去,去库房里把同色碎纹净面的那一对拿出来,摆在这里,明日一早,查一捧栀子花。”
到了夏日,眼睛里总是想要看一些清静的,太热闹了,没得闹得心慌。
姚氏一扭头,就看到傅尧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自己,她的脸蓦地就红了,撑着身子走过来。傅尧俞突然出手,一把,将她拉向自己,姚氏跌到了他怀里,只听到傅尧俞在耳边喷着热气问,“说吧,昨日怎么不高兴了?”
屋子里的丫鬟,红了脸,低着头,心慌意乱地出去了。
姚氏没好气地拍傅尧俞的肩,挣扎着要起来,“您这样,妾身以后还怎么吩咐他们做事啊?”
“怕什么?”傅尧俞一员儒将,此时却透着一股子痞气,一手抚在姚氏的胸前,巍巍高山,压在他的掌心下,“我要不这么着,你才吩咐不动他们呢!”
姚氏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她还没有进府,就听说了二房那边的事,孟氏还不是被二老爷一句话,中馈就落到了妾室的手里。姚氏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就听到傅尧俞道,“你不要多想,本侯没有纳妾的心,你要是不乖,本侯也只会在枕边教妻,好好地责罚你,不教下人们看到。”
姚氏想哭的心都有了,耳根子都在发烧,全身都着了火一般,她的额头抵在傅尧俞的肩上,小声地哀求,“侯爷,您让妾身下去吧!”
“先说说,昨日大喜的日子,你是怎么不开心了?”傅尧俞隔了一层盖头,都能够看得出姚氏的情绪不同从前,只是昨日实在是没有很好的机会询问,到了晚上,入了洞房,他又实在是压不下情绪来问这些事。
姚氏总不能说,她看到傅尧俞送走了皇太子,又撵走了孟善谊父子,没有回后院去看她,她心里难过吧?只好呐呐地道,“妾身只是,只是有些,害怕!”
傅尧俞以为她是怕到了侯府日子会过不好,捏了捏她的手,“别怕,我会好好宠你,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姚姝在宫里,却没有人做她的靠山。湖阳公主听说她进了宫,巴巴地跑到宏微殿来。她跟皇太妃说,她是来找姚姝玩的,拉着姚姝出了殿门,到了旁边的一丛花圃地里,指着上面翩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