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史书。本侯绝不以为这是什么皇上失德,天降惩罚!”
说完,傅尧俞笑一笑,丝毫不给面子地道,“要说,如今冯大人和皇上是亲家,皇子们失德,冯大人怎么舍得把令千金许配给晋王殿下呢?”
冯籍气得要死,敢在大殿之上开皇帝的玩笑,满朝文武中大约只有靖北侯一个人了。关键,靖北侯这张嘴,实在是太欠了,居然敢讥讽他一个国子司业没有读过史书?
可他正要开口,皇帝已经开始说话了,语气悲戚,“臣如今还记得,当年靖北侯陪朕读书,翻遍了史书,就为了向朕证明这一点,从尧舜时期,一直到前朝年间,出现过的旱灾,每每旱灾过后,就会有旱涝出现,朕记得当年朕的老师看到靖北侯的书,也很惊诧,站在南窗之前,久久不语!”
听到皇帝说起这段往事,群臣们也跟着惊诧,谁都知道靖北侯是靠军功封侯,倒是都忘了,靖北侯也是读过书的人。
“皇上!”傅尧俞朝皇帝拱手,“如今灾情不容拖延,臣奏请皇上向与安州相邻的三州四县下旨意,要求这些州府的刺史,县丞组织治内富裕百姓参与救灾,朝中可以视出钱出力的多寡商议奖赏。”
“另……”傅尧俞道,“臣闻交趾人如今在合浦、安州等州府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安州虽为边境,但疆域再远也是我新唐国土,属国交趾来犯,虽远必诛!臣傅尧俞请皇上允许臣将义兵,驱乱臣贼子,缚贼主,进长安,使国来朝,扬我新唐国威。”
傅尧俞是武侯,却并不是一个好战之人。且如今,他娇妻弱子,众臣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何在这种国内遭灾,国库用来赈灾,无一文钱用于战事之上的时候,突然请战。
皇帝也有些不解,他盯着傅尧俞看,声音犹豫,“靖北侯,你这番话可是深思熟虑过的?”
靖北侯毫不犹豫,他拱手道,“皇上,臣只需要三万骑兵,所需粮草只需要支撑臣的将士们到达安州。”
皇帝很是激动,他扶在龙椅上的手,竟然在颤抖。他与傅尧俞多年交情,很容易就猜出他的打算。傅尧俞身为一个武侯,他不是不好战,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开疆扩土之上,只不过,他功高,不能盖主,才有所收敛。
如今,这种时候,新唐初建,国力太过薄弱,虽不至于出现皇帝即位之初,被突厥攻至长安城,被逼着立下盟约。但,想要征服周边小国,高丽、西夏、突厥还有吐蕃,却为时过早。
甚至,如果这一场灾难,继续下去,很快,或许突厥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打一场硬仗下来,想要恢复元气,谈何容易?
皇帝知道傅尧俞的打算之后,无法压抑心头的情绪,甚至,他眼眶都有些潮热。满朝文武中,几乎有一半都是当年跟着他打过江山,并肩作战过的。可这么多年来,朝中倾轧,还能如傅尧俞这般,处处为他着想的,着实不少了。
退朝之后,皇帝单独留下了傅尧俞。
76.第76章
两人在御花园里逛,宫人内侍们离得远远的。皇太子在远处看到之后,眼中浮起复杂的神思,回去之后,就跟皇太子妃说,“岳丈虽说和父皇关系不匪,如今我看,还是靖北侯更近一些!”
皇太子妃是听说过,皇太子向皇帝求过傅姚姝,皇帝没有答应,反而把皇太子骂了一顿的。
她如今暂时也不想别的,已经少了个沈良娣了,皇太子这些日子都在她的屋里歇下,她已经很知足了。至于,还有一个良娣,要是皇太子想把人弄进来,那也得有人让位置不是?
只要自己父亲如今还驻守在西北那边,她的位置就是安稳的。
皇太子妃不轻不重地帮皇太子捏着肩膀,她松了手,搂住皇太子的脖子,凑到他跟前吐气如兰,“殿下,靖北侯和皇上关系再近,又如何?只有妾身父亲才会真正效忠于您,您哪怕是要妾身父亲为您去死,妾身父亲也是愿意的。”
皇太子一想,的确如此,傅尧俞这个人,有时候其实很讨厌的。但,他是个好父亲,要是真的能够把傅姚姝弄进来,傅尧俞绝对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太子之位,也就稳如泰山了。
也不知道,傅尧俞和皇帝都说了些什么,皇帝就真的开始召集兵马,全部都是骑兵,一共三万五千人,交到了傅尧俞的手上。
那时节,已经过了中秋了。
姚姝知道父亲即将出征,担心得不得了。赵峥的身体已养好了,她就索性出了宫。每日里带着豆豆,半岁多的小胖子,成天流着口水,见到什么都要抓起来往嘴里放。
姚姝帮他洗澡,他就不停地拍打水,溅起来的水珠把姚姝衣服全部都打湿了。他的乳母就在旁边说,“乡君,哥儿调皮得紧,您瞧瞧这拍水的架势,可不就像是大将军一样威武么?”
姚姝一看,果然也是。只不过,小家伙的眉眼,越来越像哥哥,走出去,都不用报上名号,人就能看出是兄弟。
想到哥哥,姚姝心里就难过,这一次出征,父亲居然要带着哥哥。如今哥哥也没有多少时间,每日里就跟着父亲练习骑射,有时间就被他那帮兄弟们拉出去喝酒,美其名曰是给他践行,谁知道都玩闹些什么?
有一次,姚姝在傅钰的身上看到口脂,她可是没留情地把傅钰狠狠地骂了一顿,还跟母亲告了状,母亲私底下是训过哥哥了的,后来几次,哥哥再回来,身上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气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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