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落银借着近来天气干旱,要给茶树浇水为由,劝催着叶六郎去茶园。
近来天气确实不怎么好,昨天去除草的时候,便觉地表有些发干。
于是,父女俩拎着木桶扛着扁担便朝着后山茶园去了。
月娘也有意跟去,却被父女二人两道眼光定在原地,只得讪讪笑了两声,服从命令,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叶六郎去了山涧取了两桶水回来,挑着进了茶园里。
将扁担搁下,他一抬头便见落银笑嘻嘻的站在那里。
“笑什么呢?”叶六郎便提起一桶水朝着茶沟走去,边问道。
“没有……我来浇这一行吧!”落银上前接过叶六郎葫芦制成的水瓢,道。
落银一瓢瓢的浇着水,眼底带着笑意。
方才趁着叶六郎去取水的间隙,她已经把用水袋装来的被稀释过的水均匀地洒在了每棵茶树根部。
最后一株茶树被灌溉完,叶六郎接过落银递来的汗巾擦了擦脸。
过了四月,白头山上的气候,一到正午就热的像是夏天。
他直起身来看向这些茶树,“我怎觉得……叶子绿了不少呢?”
“应该就是缺水了……刚浇完水叶子肯定要绿了。”落银看向仅存的几株受损的茶树和插植的茶苗,笑着说道。
叶六郎笑了声,也没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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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正是谷雨。
次日便放晴,金灿的太阳缓缓升起,空气格外清馨。
落银帮着月娘把衣服搭晒在院中的拉起的麻绳上,仰头看向刺眼的眼光,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爹,待会儿咱们去茶园看看吧。”
劈柴的叶六郎未有抬头,“前几日不是刚浇了水吗?昨个儿又下过雨,暂时应不用操心。”
落银笑了笑,说道:“清明过后,茶树就长的快了,一天一个样儿,说不准今年还能采一次夏茶呢。”
说到喝茶,叶六郎是还稍稍懂一些,但是种茶这种事情,他此前却是从未接触过,是也不知一株茶树需要多久可以采摘。
而且此前茶园里的茶树一夕之间长成的事情,已经让他在脑海里形成了“这茶园里的茶树非同寻常”的概念了。
故落银如此一说,他也没什么怀疑。
应着落银的央求,饭罢,一家人就朝着茶园去了。
金亮的日光洒在茶园中,把每片叶子都照的绿的发亮。
月娘见状喜不自胜。
“怎恢复的这样好!”
这情形是在落银意料之中的,经过稀释的血,功效虽会减轻很多,但能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也不算快,差不多也有一个月了,除草及时加上浇灌得当,差不多了……”叶六郎笑着道。
在他眼里,确实不算快了。
他本就不懂茶树生长的规律,最重要的是,此前他身边有个“妙手回春”的娘子,故当初他听闻茶树一夕之间长成,便淡定的许多。
月娘就更加不懂了,听叶六郎这么说,也觉得“正常”了。
落银见状不由嘴角带笑,她本还以为要解释一番,不料叶六郎倒是会给她省事儿。
几人走到茶园里,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说是仔细观察,但真正看得懂的也就落银一个人了。
落银幽幽叹了口气。
大许是前世总是追求完美的习惯在作祟,现下看到这茶树是一芽三叶,俨然是进入了初夏茶的阶段,多少觉得有些可惜。
在他们罗氏集团,除却别的茶种不说,单说江南绿茶就是不会采摘夏茶的。
夏茶味道偏苦涩,茶色也跟绿茶比不得,即使是原料再好,也称不上上品,且一年采摘次数过多,会影响来年的春茶。
可有她这异能在,是不必操心这个了。
叶六郎是不懂这些,但见这些茶叶长势好,便道:“我看这茶叶应该是可以摘了。”
月娘看向落银,眼里含着询问。
叶六郎半懂不懂的,还比不得落银,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落银微微一笑,说道:“是可以了,明日咱们过来采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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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南风乐颠颠儿的来了叶六郎家,还有李方氏。
月娘有孕的消息已经传开,李方氏隔三岔五的便会过来,昨日听月娘说起采茶的事宜,便自告奋勇要来帮忙。
两家人关系素来的好,叶六郎便也没跟他们见外。
虽是夏茶,但为了质量起见,采摘的时候还是小心仔细些来得好。
在落银的示意和指导下,采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李方氏称着奇,“银丫头竟懂这么多,叶兄弟哪儿来这么多东西教银丫头的?”
她只当是叶六郎教得好。
毕竟一个孩子,无缘无故怎会懂得这些。
叶六郎和月娘都不置可否的一笑。
李方氏便当二人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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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叶六郎家之后,月娘进房里拿了个昨日擦洗干净的竹席出来。
竹席搭在两个木墩上,两头用重物压着。
几人就将采摘回来的鲜茶叶摊了上去。
这是采青过后的晾青。
人工制茶这都是不可缺少的步骤。
摊晾了两个时辰有余,眼见天色变暗,一家人这才将茶青收了起来。
落银摸了摸茶叶,已经软了很多,水分蒸发的刚刚好,可以开始炒茶了。
月娘早早把锅灶收拾了个干净,两口锅一大一小都刷洗的干净,一滴水渍也没有,现在就等着炒茶了。
按照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