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魁首,理应的坐下这个位置上的,其下座旁,便是凤家来参赛的另一位茶师。乌越。已经步入花甲之年,乃是凤家资历最老的茶师,其边上站着的,却是与落银在横沙城中一起过了斗茶会的丁庆。
凤七小姐身边站着的,则就是秦方了,也就是那位经落银暗下点拨通过了比试的女子。
丁庆和秦方进凤家茶庄已有两年之久,这还是头一次有幸来这晋茶会。因此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任何差池。
紧挨着乌越,相邻而坐的正是胡琴,胡琴脾性不佳乃是事实,但在这种场合上,气场却还是十足的,完全不输他人,往那一坐,神色严肃中带些倨傲。自有几分令人仰视的大茶师气势。
“师傅……叶师傅还没过来呢。”杏儿俯身在胡琴耳边轻声地说道。
胡琴朝身旁空荡荡的位置上扫了一眼,正见立在椅边的拾香焦躁不已地交握着双手,四处探看着。
“大许是怕丢人,不来了罢。”胡琴悠闲自得地摆弄着修剪得干净的指甲,唇边现出一个嘲讽的讥笑来:“不来也好,反正这第一试她本来也过不了了。”
拾香闻听。暗暗咬着下唇,却不敢喧哗。
眼见着三位品茶师和曲公公已经相继入座,标志着比试开始的三炷手腕粗细的香仅余了十分之一。只怕再过一刻钟不到便要燃尽,拾香的额角已经急的开始冒汗了。
师傅怎么会不来了呢,这根本不像是师傅的作风……
师傅肯定会过来的,对,肯定会过来的……拾香在心里自语着。
越来越多的茶师入了座,将那空荡荡的一处衬托的越发醒目起来,四下而坐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了起来。
“紧挨着胡师傅缺席的那个,应该也是徐家的茶师吧?”
“是啊……怎么到现在都没有过来?”
“早就听说徐家茶庄今年将白师傅给撤换下来了,而且好像这位茶师前些日子制的御茶还出了大事儿呢!”
“哦!你说的该不是就是那个什么染了风寒的茶师吧?方才听六儿他们聚在一起说的?”
“对,应该就是那个了!”
“啧啧。徐家这回当真是乱来啊……白师傅那是什么人啊,即使拿不到魁首,撑一撑场面还是了不得的。这回倒好,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新茶师。竟然还临阵脱逃了……”
“等着看吧,就算来了,那也只有丢人的份儿。”
楼中的徐折清纵然听不到别人的议论,但也瞧见了那空空如也的位置。
临阵脱逃,这怎么会是叶落银能做出来的事情?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亦或者是风寒加重了来不得?
徐折清心里七上八下的,转头对徐盛说道:“速去叶家一趟。”
徐盛早也站不住了,现下终于听得徐折清发话,二话不说就疾步下了楼而去。
跟徐折清同在二楼坐着的人,虽然碍于徐折清在此没敢大肆讨论,但个个儿脸上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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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再说现在乱成了一团的叶家。
本来月娘准备好了丰盛可口的早食,打算让落银吃罢快些赶去晋茶会,但突然发现虫虫不见了!
四处找罢,整座不大的宅子都快掀个底朝天儿了,却仍然没有看到人影。
叶六郎和南风前天走了一趟远镖,都不在家中,三个女眷急的不得了,饭也顾不得吃,分头奔出宅子找人去了。
真正令月娘三人这么害怕的原因还是因为,前几日听说京城里连连出了几桩孩童被拐卖的案子,到现在官府还在追查,始终没个结果,所以这几日她们都是不敢让虫虫随便出门儿的。
这下孩子突然不见了,又焉有不害怕的道理。
徐盛飞也似地赶着马车到了叶家的时候,等着他的就只有紧锁着的大门。
“这姑奶奶究竟去哪儿了!”徐盛急的直跺脚。
平时也没觉着她这么没有分寸啊!怎么在这种紧要的时候出岔子啊!
落银此刻正走串于各个大街小巷中,嘴里喊着虫虫的名字,急的也是冒了汗,一方面着急于找不到人,另一方面着急于只怕赶不及去晋茶会了。
但是要她抛下虫虫去晋茶会。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就算是去了定也无法专心比试。
“虫虫!”
她双手并拢放在嘴边,不停地喊着。
还有些冷意的春日晨早,淡淡的阳光洒在整齐的屋舍青瓦上,落银急躁躁的唤声回荡在窄街小巷中,一次次地划破了清早的寂静。
汗水已经湿透了夹衣,落银心里的不安在渐渐地扩大。虫虫从来不会一声招呼不打,早饭顾不得吃就跑出去玩,而且这么久不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落银越想越觉得害怕,叫喊的声音也一声来的比一声更加急促。
她自己都不知道绕过了多少条巷子,走过了几条冷清的街道,现在是身处什么地方。
“虫虫,虫虫!”
就在她累的差不多已经走不动的时候,忽然听得一阵孩童稚嫩的哭声入耳。
这声音……落银眼中一喜,是虫虫!
“虫虫!你在哪儿!?”她环顾四周。才发觉来到了一处较为空旷的郊地,前方是一方大塘,塘中的水几近干枯,所剩无几的水里漂浮着杂叶。
“姐姐!”
一声清脆的哭喊彻底放开了来。
落银循声看过去,只见塘边一棵硕大的老槐树后显现出了一个褐色的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