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是如此。
百姓们大多是傻住了,因是见惯了朱乔春那一伙人的好逸恶劳,骄奢*,此刻乍然一见这种模样的官儿,便觉得有些无法适应,原本想象中,从京城过来的大人,该是如何如何的体面,如何如何大的阵势,至少也得前拥后簇,锦衣华服才是。
此前县令曾得见过他的画像,眼下见确是夏子南无疑,也顾不得去想其它,当即上前拜见。
“下官乃是本地县令,奉了朱知府之命特来迎接夏大人,朱大人来府中设了宴等着为大人洗尘呢。”
众衙役见状。也纷纷地行礼。
夏子南叹了口气,上前将县令扶起,道:“实在不必如此麻烦,本官此次来汾州并非是为了公事。而是来办一些私事而已,实在不必如此劳师动众。”
他前后说了两次‘实在不必’,看来确实是很不认同这场夹道欢迎,本来就满心的事儿,眼下听耳边聒噪的乐声,夏子南伸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见他发令。县令忙地道:“别吹了都别吹了!”
乐手们忙都停止了吹奏和敲打,原本热闹无比的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前后反差导致气氛一时有些奇怪。
县令笑了两声试图缓解气氛,又一副讨好的嘴脸凑了上去,重复了开始说过的话,“夏大人,您看要不现在随下官去朱大人府中洗一洗尘,歇息歇息?”
夏子南脸色开始有些发沉了,但凡有眼色的大抵都能看出来。人家刚才都说了是办私事办私事来了,肯定是来找闺女的,人家这着急忙慌的,他还搁那一个劲儿地说什么洗尘歇息。
换做谁没找到闺女,还有心思去应付这些没必要的事情。
夏子南被半路拦在这儿,本来就也够心烦的了。
也不知道朱乔春的消息怎地就这样的灵通。他丝毫没有声张,竟然也能如此准确的知道他何时能抵达,特意安排了人过来迎接。
“烦请回禀朱大人一声,本官此次前来实有要事,不便前往,待事情办完必定登门拜访。”
“这……”县令一时语塞。
他是奉命来迎接夏子南去朱府的,若是不能交差……朱乔春哪里会管夏子南有没有什么急事,他只会责怪自己办事不力啊。
但他总也不能硬是将人给绑过去吧?
“这位大人请回吧。”夏子南直截了当地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转身进了马车里。
马夫跳上辕座。
县令心里叫苦不迭。却也不能挡路,帮指挥迎接的仪仗退至两旁,边行礼道:“下官恭送夏大人!”
待马车渐渐驶离了视线,县令才被一旁的衙役扶着起了身,一张老脸上全部都是愤色。
京官就了不得了?不过是一个五品官员罢了。朱乔春好歹是个四品的知府,设下这样的仪仗来迎他,他竟然毫不买账,真是不识抬举!
“不识抬举!”他啐了一句。
他这人前讨好,人后出言不逊的模样,惹得不少人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一帮市井刁民!”县令一挥宽袖,怒喝道。
众人对这位县令素来厌恨,但却没人敢跟他闹翻,皆是一脸鄙夷,三五成群地散开了。
落银这边正想着夏静秋大致是得要被硬押回京了之际,忽然听得叶六郎的声音响在耳旁,“银儿。”
“爹?”落银抬起头来,问道:“您晌午去哪儿了?”
叶六郎见四下人都散开,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才放低了声音道,“回白头山给寨主还有兄弟们烧了些纸钱。”口气虽还算正常,但不难看出眼底的悲切。
落银一怔,随即也就了然地点了点头,她本想寻了机会跟叶六郎同去的,可不料叶六郎自己过去了,这本是伤心事,不好过多去提及,她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吃午饭了吗?”叶六郎将情绪收敛了起来,笑着问她。
落银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没,睡了会儿午觉,刚起来。”
“那爹带你去望登楼吃虾仁饺子吧,天天在这客栈里吃也该吃腻了吧?”
落银一听虾仁饺子,立马眼睛一亮笑眯眯地点头,这是之前她最爱吃的,而汾州城里就数望登楼做的最好,算一算,已经有大半年不曾尝过了。
叶六郎见她高兴也跟着展开了笑,父女二人这便朝着望登楼而去。
却不料,二人刚行至永安巷,眼见穿过长巷望登楼就在眼前的时候,忽然见前方一大群人疾步涌了过来,边有不明所以的人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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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36:大闹秦家
“你不知道哎,秦家闹开了!听说那夏家小姐现在就在秦家呢!”
“啊?他们不是远亲吗,怎么会闹开呢!”
而且,夏大人可都来了!
“谁知道呢,总之听说闹得可厉害了,快点儿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去晚了可没有热闹看了!”
“走!”
落银在一旁听得错愕不已,她本以为夏静秋是去秦家探亲来着,怎么就闹起来了呢?
不待她开口,就听叶六郎道:“走,咱们先去秦家看看,真要是闹了起来那丫头一个人只怕会被欺负!”
落银当即点头,是也不知夏子南有没有得到夏静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