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可贺啊。”
“小人经营绸缎,在京师亦有两间分号,日后还望徐公子多多照应。”
……
总之,各种五花八门的巴结和寒暄一波又一波地xi来,也多亏徐折清自幼习惯这种场合,从始至终,脸上都是得体的笑意。
又坐了片刻,朱乔春眼见到了饭点儿,适才传唤下人上菜。
不多时,便有丫鬟们手持银盘,鱼贯而入。
六十六道菜式都很讲究,色香味俱全,而且多为京城里常见的菜样,看样子是没少费心思。
丫鬟斟酒完罢,朱乔春率先举杯,道:“今日设下薄宴为徐公子洗尘,准备仓促,不足之处还请徐公子勿怪。我先敬徐公子一杯,愿徐家茶行生意蒸蒸日上。”
徐折清道谢,“也望朱大人官途长顺,步步高升。”
这话朱乔春听着舒服,哈哈一笑,道了句“借徐公子吉言”后仰头随他一同饮下。
余下众人,也纷纷敬酒。
“诸位都请不要客气,还请动筷吧。”一圈酒巡下来,朱乔春适才笑着招呼着席上众人。
一时间,席上看似和乐融融的,气氛十分融洽。
可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多数人渐渐有了醉意之后,形态举止便再不如之前那般斯文有礼,循规蹈矩了。
特别是朱乔春,可谓是本性尽露。
这一群人,除了徐折清之外,平日里在底下都是各种厮混寻欢的,清醒的时候还会顾及有他人在场,维持形象,可几杯酒下肚,便恢复了一贯的嘴脸。
什么哪个窑子里新来的姑娘不错,改日一同去玩一玩,诸如此类的话,甚至于更露骨的,都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徐折清坐在那里,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眼瞅着这些人的丑态,再回想他们方才的自律模样,一时间,只感觉是观尽了众生相。
“滚你娘的,春枝儿有什么好的,那腰粗的都快赶上我了,哈哈……”朱乔春拍着身旁一位年纪稍轻些的男人,道:“你看看我家小翠,画眉……那小腰儿……”
“大人是看腰,我们是看脸。”有人醉醺醺地说了一句。
朱乔春只觉得这话在侮辱他对人脸的审美观,反驳道:“放屁!本官是……脸和腰都看!”
可是不得不说,翠姨娘的那张脸却着实给了他这句话一拳痛击。
众人听在耳中一阵好笑。
又有人劝酒,又是整一圈儿轮下来。
“来,徐公子!我再敬你一杯!来日得空,带你去我们这儿的万花楼去吃酒!”朱乔春已经完全忘形,边跟徐折清碰杯,边热情说道。
徐折清苦笑了两声,应付过去。
“我告诉你们……下个月,本官又要新添一位美妾了……那小娘子,可不是庸脂俗粉能比得了的!”朱乔春得意洋洋,晃着手中的酒杯。
几人闻听,顿时贺喜。
“那就先恭喜朱大人再添一房美妾。”
“不知这未来第二十房姨娘,是什么来头,哪家的闺女啊?”有人好奇地问道。
“哈哈!”朱乔春响亮地笑了两声,停顿片刻,又“哈哈哈哈”笑个不停。
遂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神秘地道:“我告诉你们,我这位未过门儿的姨娘,可真是与众不同,年纪轻,性子辣,条儿顺,盘儿亮!”
“这样的女子也不少见!这算什么与众不同!”有人彻底喝高,也不顾得去逢迎朱乔春。
朱乔春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道:“你们懂个屁,这位小娘子不仅懂得种茶,更要命的是家里是做土匪的……你说新鲜不新鲜!带劲儿不带劲儿!”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这这这,这朱乔春竟然要抬一个土匪之女进门儿?他脑袋该不是被驴给踢傻了吧?
他一个堂堂知府,要娶一个土匪之女,传出去,他这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徐折清更是惊愕不可言——这情况不正是落银吗?!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朱乔春,脑海中蓦然闪过今日叶六郎说跟朱乔春有些过节的事情,他本以为是小事儿,却不曾想到,荒淫的朱乔春竟是将主意打到了落银身上!
“这……大人,您可要三思啊,土匪之女岂是可要迎娶过门的,被人抓到把柄,只怕对大人不利啊!”较清醒的望阳镇知县,劝阻道。
朱乔春笑着摇头,“我可都计划妥当了,我来汾州这些年,也该做一件像样儿的事来长长脸了……那白头山上一窝土匪,危害乡民,罪大恶极,简直罪不可赦!”
他吃了口酒,又发着狠道:“待下月十五,事情安排妥当,本官必要亲手将他们绳之以法!”
说的就好像,他真的要做一件为民除害,光荣无比的事情一般。
众人听到这,算是明白了。
朱乔春这是打的一箭双雕的主意。
白头山上哪儿还有恶匪,他们向来低调,近年来更是销声匿迹,百姓都说他们大许已经弃暗从明了,也是好事一桩,朱乔春现在却以“剿匪”为旗号,想将他们绳之以法?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什么条儿顺盘儿亮的小娘子……
正文、105:共同进退
到时他一句已将恶匪全部歼灭,再暗地里将美人儿带回府里圈着,又有谁知道?
有人不由在心中暗自腹诽道:真想剿匪,那你去凤阳山啊。
心里如何,面上还得奉承着,一个个的,接二连三地提前恭贺朱乔春新添功绩,再抱美人儿。
朱乔春那模样,那叫一个高兴的没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