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蛋子觉得眼前女子看着邪气颇为浓烈,难以深信,问道。
比起回答程蛋子的话,齐若月的心绪一直停落在璇玑身上,她皱眉问道:“君上让你来的?”
“自当如此,”璇玑笑意甚浓,继而眼扫向面前众人,故作神秘道:“不单单为各位,各位的旧识早已到了嶷郡。”说罢,她宽大繁琐的衣袖中如变戏法一般幻现一只珠钗,双指一转,绕至掌中。
“华裳,”楼舒玄认得那珠钗,“你怎会有华裳的珠钗!”
听得此言,卓画溪心明曲华裳已然被他们所控。且看四周,璇玑口中虽说得为“请”,然却实为要挟之意。
“齐姑娘,这人究竟是好是坏?”似乎楼舒玄焦急的心绪点燃了程蛋子心中的怀疑,他目带疑惑且不可置信地看向齐若月,欲从她口中知晓一切,“齐姑娘!”
见齐若月沉默不语,程蛋子心中会意,他双肩无力一沉,面作嘲讽鄙夷笑道:“原来齐姑娘与我们并不为一路人。”
程蛋子一语让齐若月心中一梗,她抬头看向众人,见得他们眼中皆是如视叛徒一般的厌恶。
“既然都知晓了,那便走罢,”璇玑可没性子与他们耗下去,她冷哼一声,眼色一使,“带走。”
“你们休想!”性猛耿直的程蛋子吼着,抬起手中轮斧便要劈向璇玑。
璇玑眼眸一转,一道阴冷闪过,她嘴角一勾狠毒蝎色,细腕一挥,纱衣挥过程蛋子面前时,程蛋子顿觉四肢无力,双腿软麻,倒在地面,身不可起,只留四肢不停抽搐。
“程蛋子!”齐若月急忙上前,瞪目向璇玑,“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废了他一身经脉,”璇玑不以为然轻笑起来,笑意的放荡宛若她正乐在其中一般,“这嶷郡中的人只要活着便好,其余的可没人关心。”
“你如此放肆,君上可知道!”
“君上?”听齐若月故作一腔正义凌然的模样,璇玑仰天大笑几声,继而一脸如浴fēng_liú般道:“君上日日与我缱绻,我有何是君上不知的?”
“什么?”璇玑毫无忌惮的话语让齐若月猛惊,“你说什么!”
“哼,”璇玑不愿再多言语,她挥手道:“带走。”
随璇玑一声令下,弟子们纷上前,欲押解几人时却忽听弟子痛苦一叫,“啊——”
抬眸看去,只见几弟子倒地不可起。再看去,只见得面前落下一人风仙道骨手提剑,而另一人一身紫袍面带遮。
“闻人辞,”对于面前的二人,璇玑略作意外一怔,继而笑出,“玄无欢。”
“容容?”卓画溪认出面前紫衣人,她口中不由喊出那个名字。
卓画溪声音不高,却让众人听得清楚。
听卓画溪口中一唤,璇玑眼眸一转,眼明心了,一抹狡黠的狠色露出,“原来你便是玄娥。”说罢,她一展衣袖,飞身腾起,手如鹰爪欲勾卓画溪至身侧。
玄无欢见此状,迎上前,挡于卓画溪身前,掌招迎上璇玑勾指。一招接下,玄无欢向后退一步,嘴角鲜血渗滴。
“玄无欢,你的功力怎变得如此?”见玄无欢如今竟不可接下自己一招半式,璇玑脸作惊地嘲笑出,“哈哈哈~”
见玄无欢如此护着卓画溪,闻人辞眼眸一皱地看向卓画溪。
愈看,愈觉她眉目中似有琉璃之影。她像琉璃的眉眼,却更多了她父亲与身俱来的诡傲与固执。
莫非,她才是琉璃的生女。
闻人辞眼中的困顿,自责之意还未消散。一人的出现,便将他心中一切心绪打断。
“君上,”看着面前出现的尸王,璇玑轻柔行礼。
“君上,”齐若月喊出那二字时,眼底隐藏许久的相思悉数荡开道道涟漪。
尸王目带君傲地扫视众人,目光终落在玄无欢身后的卓画溪身上,“娥儿。”那对本该凶狠摄魂的眼眸中浮现的是等待许久的喜悦之情,然因他生得如鬼甚畜,让那一抹喜悦看着竟也成为一种皮笑肉非喜的存在,“娥儿,来爹这。”
“你休想,”一切来得突然,未等卓画溪反应,玄无欢便飞身上前。本就身受重伤的玄无欢并非为尸王的对手,几招下来,便再无法支撑地口吐鲜血。鲜血之烈,染在紫衣之上也如此明显。
“宫主!”杨护法急扶住玄无欢。
“如此孽子,咎由自取,”尸王冷默地看向玄无欢,眼神中无半分怜悯之意,多得却是一种嘲讽的不屑。
“老宫主,”杨护法不曾想过尸王竟会如此下狠重手伤了玄无欢,他沧桑沙哑地声音道得伤感,“老宫主,你……”
“一切阻碍吾与娥儿团聚的都该死,”说罢,尸王眼起杀意,攻上前,“吾这就送你去见你那该死的母亲!”
“容容!”
尸王一掌劈下,掌落剑身。
“闻人辞,”见闻人辞竟为玄无欢接下那一掌,尸王嘲讽一笑,与他近身交战。
闻人辞似也有伤在身的模样,虽说一招一式远不如从前的有力狠准,然也算应接有余。看着面前闻人辞与尸王相战,且玄无欢重伤,璇玑眼中卑鄙的阴险浮出,她轻身飞跃至卓画溪身旁欲趁乱挟走她。
“如此偷鸡摸狗,当真惹人不悦,”璇玑五指与卓画溪裙衣只差分厘,却被季雪禾截,反手被他一折,推出几步之遥。
“公子如此身手,倒不知是何门派?”看着面前的季雪禾神似瘦弱,璇玑揣测着他只怕便是君上口中所言有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