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看着倒像是一对儿。”许飞嘟囔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陈可眯缝着眼睛,笑着问。
“默契。你俩之间,好像连沉默都有了默契。”许飞玩笑般道:“我也是有直觉的好不好!”
“还以为直觉或者第六感什么的,跟你一辈子都扯不上关系呢。”陈可笑着道:“毕竟,你一直都很迟钝。”
“你们俩-”许飞的声音有点儿飘:“来真的?”
“你说真的就是真的咯。”陈可道。
“我问你正经的呐。”许飞说。
“你到底是看我们谁不正经啊?还是全世界,就你最正经了?”陈可忍不住道:“我那时候让你多陪陪老爹你听什么来着?还有程宇非,他喜欢你难道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真是再没有比你更迟钝的人了。”
听了陈可说的,许飞的脑袋跟被□□轰炸了似的,弹片乱飞,脑浆四射,轰炸后的余震还不时地嗡嗡作响。她任由眼泪跟开了闸的洪流一样,不停地往外流。
她就这么一边哭着,一边往外走。
徐凯好像追着她拉了一下,然后陈可的声音似乎响了起来:“让她哭,让她走。没的都惯着她。还以为她爹还在啊。我们又不是她爹。”
徐凯没再拦了,然后,许飞就这么离开了。
离开了这家陌生又熟悉的店,离开了住的地方,也离开了这座城市。
没错,她确实,该清醒清醒了。
第41章 大艺术家40
所有的结束,就真的是结束了。
人们常说,结束代表新的开始。又或者,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幸福还在继续。
可那终究和你没什么关系了。而你,也将拥有你的生活。或是新的,或是旧的,或是看似陈旧,但内里新的,或是看似新的,但内核还是旧的等等。不论如何,你的生活还在继续,而我们的,也如此。
当许飞告知我,她和尤达确立恋爱关系的那一刻,我无疑是愤怒的。如果愤怒可以实质化的话,也许就在当时,我已被烈火焚身不说,还会连累许飞和我死在一块儿。
但偶尔,我会阴暗地想,也许这样的结局也还十分的不错。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可后来我又很庆幸情绪这东西看似无形无色,并不能真的实质化。否则也许这个世界早就被情绪毁灭了,也就没有如今的丰富繁扰了。
再后来,我又会想起把自己和房子一起整个点燃的陆思瑶,这究竟是需要多么巨大的勇气啊。倘使凡人拥有了这份勇气,简直可以成就英雄,或是超人,几乎无所不能,所向披靡。
于是最后,我只能默默地叹息着,思瑶姐果真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我才是凡人。很久以前,许飞曾问过我,一些问题。我们去动物园的时候。
我是如何回答来着?
决赛现场,程宇非的声音传至外面,时真时幻。许飞就站在门口沉默地听着:
我曾饱览古老的书籍
那些传说与神话
阿喀琉斯和他的战利品
大力神与他的天赋
蜘蛛侠的控制力
和蝙蝠侠的铁拳
显而易见我未能名列其中
”
w risk
l fbody.
w superhus.
iss
ju
n kiss
his.
是啊,显而易见的,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我既不像基督,被chù_nǚ所生,而我诞生于“罪恶”,如果x是罪恶的话。我甚至不是父母亲爱的结晶。即便到现在,我依然会想,他们有过爱的体验吗,或者意识,或者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不过,有或者没有,和我都没什么关系了。显然,他们并不珍惜彼此的缘分,甚至视彼此为无与伦比的恶人,这也实在挺不容易的了。
要记彼此一辈子吗?还要把对方上升到不可饶恕之人,这究竟得需要怎样的毅力啊。我简直不敢想象,他们可以把毅力用在如此,之上。要说可笑呢,还是可怜呢?其实也都不是吧。毕竟,我不是他们。
这一点,真要无比感谢老爹,我如今身在天堂的岳父。是他给予许飞关心和爱护,也同样给予我一份。更是他的离开,让我愈来愈明白,即便是父母双亲,也和我们分属于不同的个体。
尽管,从整体的角度,或宇宙的视角,也许我们还是一体的。但至少在人类角色这一点上,我们是不同的。
人类的独一无二性在此展现得淋漓尽致。对于老爹而言,也许看到女儿已女大十八变,有了伙伴,甚至有了如我这般忠诚的“追随者”,他可以放心地走了。在他看来,许飞是许飞,是他的女儿。而爱人是爱人,是消失的过去。
于是,他离开了。离开前,把那把有着多重象征意义的吉他,送给了我。那也许象征了他坚贞不渝的爱情,也许象征了他被现实埋葬的梦想,也许就是简单的陪伴,就像他曾陪伴我们一样。
而我也拿起了这把吉他,唱歌给更多人听。我只是,简单地发出自己的声音,让你们听到。这种分享,让我觉得,我们的联结,又坚实了几分。噢,我有没有说过,这把吉他,是老爹亲手制作的。可能没有,那我现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