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萍被惊动了,揉了揉黏住的眼睛,“伟明,这么早起来干嘛?上班时间还早着呢!”
沈伟明边穿衣服边说,“萍,今天上头要我去上海出差,八点钟的火车票,可能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我本来不想吵醒你的,桌上已经给你留下条子。”
“啊?你要出差?”王小萍很惊讶。
“对呀,为了你和宝宝,我不出去奋斗怎么行。我不在你身边时,记得要每餐吃好,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他那么在意自己的事业,她能做他的绊脚石嘛!
王小萍即刻假装不在意,淡淡的笑道;“嗯嗯,那你出门在外小心点,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在家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去吧!”
沈伟明刚走两天不到,她整日无所事事,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乏味。
到了夜晚,独守空房的滋味似乎不好受,断肠的思念让她实在受不了。
她不由自主地走出了家门,街道上飞逝的车辆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在她眼前窜来窜起。
走在这大街上,她毫无目的的逛游着,一个人要去哪里?
她望着前面,多么希望沈伟明突然在某个角落窜出来,呈现在她的面前,那该多好啊!
走着走着,觉得身体是越来越虚弱,情绪也越来越低落。
街道两旁的路灯,把我瘦弱的身体投射的特别纤长,犹如聊斋里面的鬼影。
她蜷缩着身子站在路边,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影子出神,她不明白,仅仅两天而已,脑子里为何想的全是他!
这是怎么了?难道她真的不能没有他了吗?
王小萍不禁摇头苦笑,却根本觉察不到那晚已经闯下了大祸,不幸在渐渐降落,在步步逼近自己。
这是自然规律,快乐后面必定有痛苦伴随。
她隐约感觉到腹部又在疼痛起来,忽然,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悉悉索索蔓延,她有些纳闷,什么东西?
她急忙往底下一摸,手上黏黏糊糊的,放在这昏暗的路灯下一看,只看到了像黑色的液体,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力,不会是血吧?
她的心里闪过一丝恐惧,急忙朝四周寻找公用电话,但又不知道去打给谁。
事实上,在九十年代初期,手机只有个别大老板才有,就连传呼机也没有多少人用过。为此,沈伟明出差在外就好比大海捞针,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他。
此时,她特别想念陆建华,有她在身边,就安全多了。可,她一别之后也不知去向。目前,她唯一可找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同学王浩民。
她捂住腹部一步步艰难地返回家中,刚走到半路,就感觉支持不住了,头晕恶心,脸色煞白,头重脚轻,好不容易坚持走到门口电话亭,急忙从包中取出王浩民给她的那张名片,拨通了他家的电话,“王浩民,我是小萍,我快不行了……”还没说完,她感到整个地球都在旋转,两脚软得跟没了骨头上的,再也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栽到地上,头撞在水泥墙壁上嗡嗡作响。
第二天上午,妇科医院住院部。
“萍萍,这毛病已经拖了很久了吧?究竟是什么毛病这么严重?你老公也太不负责人了,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家呢?也早一点陪你来看医生?拖到现在……”王浩民不禁一声长叹,坐在王小萍的旁边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莫名地埋怨起沈伟明来。
王小萍抬起疲惫的眼神,看着眼前紧蹙双眉的老同学,泪水忍不住浸湿了整个眼眶,没想到,在她最危难的时刻却把他给找来了。
王小萍声音低弱,“沈伟明出差了,谢谢你王浩民,我已经有些好转,要不你先回去吧!”说着,挣扎着要坐起来,娇喘嘘嘘。
王浩民急忙上前搂住她狭小的细腰,呈现出满脸的痛楚,“你就乖乖躺着,反正我已经把公司里的事情全部安排好了,从现在开始,有我一直陪着你到出院为止,你就安心养病吧!”
话说沈伟明出差到了上海后,一大堆的事情忙碌不完,到了第三天的下午,所有公务基本全部办完,他终于有空想起了王小萍来。
于是,他跑去公用电话亭,电话直接打到家门口电话亭,接电话的他们一个弄堂里的少妇,都叫她梅子,她的声音特别温柔动听,“喂,你找哪位?”
一听是娇媚的声音,沈伟明亲切地笑道,“是梅子啊,我是沈伟明,赶快叫我老婆来接个电话。”
梅子犹豫了一会,终于说道,“你在哪里?你还不知道吧,你老婆昨晚已经送医院了,还不赶快回来……”
“什么?我老婆送……”沈伟明暴跳如雷,一时之间急得话都说不出来,电话一扔,如箭一样的跑回宾馆,迅速整理好行装,向火车站奔去。
由于正赶下班高峰期间,各式各样的汽车、摩托车、自行车以及来来往往的行人,把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坐在出租车里的沈伟明,急得是焦头烂额。
见巴士缓缓前行,沈伟明急着高呼司机,“师傅,快,赶快跟上。”
妇科医院住院部。
在外人眼里,都以为王小萍和王浩民才是一对恩爱情侣,病房里,似乎也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暧昧气息。
王浩民跟沈伟明实质上大不相同,王浩民是一个斯斯文文、做任何事都比较小心翼翼的正人君子,而且,永远笑脸相迎,脾气特好,跟他在一起的人,会觉得舒服、没有压力感。
而沈伟明却是个爱恨分明的人,爱你会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