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叮嘱掌事的蔡公公,别让王爷在那耍得太久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就想辙把王爷哄回来,该学文就读书写字,该习武就练刀打拳,不能总让王爷搁被窝里耗著。
宗瑞终於得了一会儿工夫去寻彭天虎作乐,高高兴兴就奔了内宅,结果刚进门,这个小王爷就撂脸色了。
原来张显勇正同彭天虎在屋里说话,恰被宗瑞撞了个正著。
且说张显勇获知彭天虎前夜被提进内宅,他在翼王身边非止一日,心知大事不好,可惜虽五脏俱焚,却苦於无计可施,只得捱至天明,百般央及义兄张彦庆设法周全,便是能使与壮士见一眼也好。张彦庆本不同意,反教训他不要多事惹祸。可张显勇苦苦哀求,张彦庆架不住,加上他恰好奉命守卫内宅,私心想想那位彭二爷至从被王爷强逼行事,便似疯了一般,药劲儿一缓就发狂,打砸怒骂,篷顶都差点被他捅漏了,恐怕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要受累及,要是张显勇能劝劝他,对自己也是有益。张彦庆存著这份心,便应允使他们见一面。本以为这天王爷公务繁忙,无暇他顾,就寻了个机会支开内侍,放张显勇进来与彭天虎相见。
张显勇来时,彭天虎刚被灌了一气药,把个猛虎汉子药得筋酥骨软,手脚抖抖泰山压下来一般抬不起来,可怜见他魁梧身躯死沈沈陷在锦帐间,双目奋力圆睁,眼底密布赤红血丝,双唇尽是咬裂伤口嘴角血渍未干,身上哪有一处还是好的,虽是有一床大红绣被盖得严严实实,可身下新换的褥子上也是转而又染鲜血。
张显勇一见之下,心中万般惨然,眼角湿润,强忍著不当场垂下泪来,上前轻轻道:“彭二哥,是我,我来看看你,你……你怎麽样?”
任谁摊上这档子事儿估计都没好,若是那些普通人或者自负清高的读书人估计这会儿都该合计自己死了算了,可彭天虎自小就在山林里野大,跟一般人不一样,就像那山中野兽遇到再大的痛苦也断不会有自寻死路的念头,总是拼死相博。彭天虎虽被药拿住浑身使不上半分力气,但凭著过人意志,头脑感觉都很清醒,知道有人进来,那人一近前,还未开口,他就认出是张显勇。听见张显勇在那低声惨然的询问,他瞪著双目,粗声粗气道:“什麽鸟样不鸟样!二爷还喘气呢,没鸡毛鸟事!你来怎的?”
张显勇没料到他仍是这般硬横著,还以为他遭此大祸,定然心如死灰,没曾想他丝毫无有拙志短见,愣愣道:“我?我是,我来看二哥,我怕您万一想不开……”
彭天虎喝住他:“想不开个姥姥!二爷还不曾掰掉那杂种小畜生的脑袋,有屁万一!小畜生是狗日出来杂种操的!他不得死,二爷便要活著送他归西!”
张显勇劝道:“彭二哥,您暂且忍耐一二,我定找个机会救您脱身。”
彭天虎道:“他娘的,老子不弄死这鸟王爷要命干鸡毛用!够朋友的,你给我弄个趁手的家夥来,我自藏好了,单等那小杂种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攮死这个杂种操的算!他娘的,敢日老子!老子非弄他个肠子肚子心肝肺全流出肚皮外头来!”
张显勇见他说得激愤,虽被药拿住了,可手脚硬挣硬动,怕他挣开伤口,连忙上前相劝,坐在床边,同他说了好一阵子话,又斟茶递水给他喝了,见他遍体鳞伤,数次眼眶泛红。正说话间,忽听得外面一声宣“王爷驾临”,张显勇大惊失色,失声道:“啊!不好!”顿时唬得一身冷汗,待要躲,能往何处去躲?惊惶如热锅上蚂蚁一般,没头乱转间,翼王已迈进前厅。
张显勇把心一横,蹬蹬蹬几步抢出卧室帷幕外,正迎上宗瑞迈进门的步子,倒身跪拜:“卑职给王爷见礼。”
宗瑞一愣,随即大怒,见这屋内竟无一名内侍相随,却无缘无故冒出个本不该在这的侍卫与他那人共处一室,又细一看跪倒的这名侍卫,记起正是当日阵前彭天虎明明能杀却偏偏放过了的张显勇,又思及前几日不知何人私下与彭天虎褪裤刮血散瘀,而彭天虎宁肯刑下毙命也要维护那人,前因後果来回一过,宗瑞便笃定就是这张显勇与他的人暗生情愫,私下做了什麽,顿时勃然大怒,横眉竖目,眼中现出狠戾杀机来,上前一脚踢在张显勇心窝,将他踢翻在地,用靴踏住,怒问:“奴才!我问你!你在这里做什麽勾当!”
作家的话:
那个啥,此私情非彼私情,张侍卫跟虎子真没神马,乃是情义之情,朋友之间的重情重义……orz
☆、15张侍卫罚跪听淫乐
张显勇将身跪著不料他抬腿便踢,无遮无挡又怎敢躲,被宗瑞兜心口一脚,靴尖就似钢刀剜进心里一般,痛得张显勇眼前发黑,扑腾往後一栽,又被宗瑞上前一脚狠狠踏住,胸骨都似断了般,嘴里立时见血。
宗瑞本就武艺高强,盛怒之下,这一脚分明是要张显勇半条命去。
张显勇强忍痛道:“王爷容卑职细禀!”
宗瑞啐骂:“呸!狗东西!我亲眼看见,你还要怎样诡辩!好个狗奴才!昧心欺主!来人,与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话音刚落,底下人便要上前。彭天虎在帷幔後大床上听得真真切切,又急又怒,只是被药效拿得四肢都不似自己的一般软绵绵使不上半分力气,又浑身死沈似被千斤重量压住动弹不得,竭力拼挣间伤口尽裂,锦褥上血迹斑斑,自家只是不知道疼一般强要挣起身。眼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