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过。”
白道人缩回手,深深看了陆相一眼,攥紧拳头,“嗯。”
等着白陆二人赶到了市集尾巴上放灯的小小空地,放灯的人已然稀稀落落,天幕里高高低低浮着数盏天灯。
真好似方才碗里的圆子,带着甜甜的愿望,煮在祈宁的夜空里面。
陆远明弯下身去,亲手接连点燃两盏天灯下的烛焰,看那祈愿,被一一照亮。
他与白微一一松手,那天灯就载着陆相的愿望,轻轻向空中浮游去了。
“你说这灯真的会直达天听,一一实现么?”陆远明背着手,看着天,看着灯。
白微摇了摇头,摸过来他的手握了,亦望着天稳稳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星宿上的天人,都会拿着一只长柄网兜,来捞这人间的祈愿之灯。”
陆远明问:“这天有多远,难保不半路坠落?”
只觉得,天际广袤,自己那两盏,摇摇坠坠混在纷纷杂杂一般模样的灯里面,都要分不出来了。
陆远明手被攥地紧紧,偏头就见那妖道什么时候也转了头,定定望着他:“祈愿越深,念想越沉,飞地越高越稳,执念便能化清风送之上青云。”
“嗯。”陆相点头,只觉得两人之间,寒风过耳,噪杂之声尽去,不禁想靠他近些,便把头搁在他肩侧。
听那妖道含了幽幽的笑意,磨蹭着手上的指环,续到:“诶呀,再说还曾有个笨手笨脚的星宿天人,为了捞一盏远一点儿的灯,跌进星河里面,弄了一头一脸亮闪闪的星屑呀。”
“是么?”陆远明不由自主反问,月光星光天灯之光,亦撒了他满头满脸,莹莹如玉。
妖道回:“当真。”
陆远明含笑,“真笨!”
“是呀!”白道人望着那遥远的天河,紧紧握着身边人的手,低低笑道:“真笨。”
?
☆、惊蛰
? 不过是春意初来,乍暖还寒,陆大人在灯下写着折子,未撤的小炉依旧烧地暖热,直熏染地那妖道白皙清瘦的面颊,泛了一片薄红,淡淡的水莲花味道,也加倍浓郁起来。
陆远明搁了笔,捏一捏眉心,就见到晚饭后一直闲话痴缠着他的白微,早就趴在书桌旁的梨木长榻上,沉沉睡去。长睫低垂,掩了向来明澈的眉目;白衫委地,银发披散,好似一朵卧云,绵软而悠然。
陆大人的心,如同被将来的春风拂过挠了一下一般,痒痒的。吸了吸鼻子,也痒痒的。遍是那妖道身上的味道,由着暖意蒸腾弥散,简直要透过半开的一扇小窗,飞到祈宁的各个角落去了。
并未有纳吉问名,三媒六聘,凤冠霞帔,那人如同从天而降,落入了陆大人的怀中,何其幸也。
陆远明轻而细心地将书卷折好,揽袍而起,蹑手蹑脚行到美人卧榻边,看着他枕在额旁的手上,戴着那只素金的指环,嘴角犹存浅浅的笑意,不觉探手摸了摸他的发丝,只觉得从指尖到心头,泛着一阵儿小小的怜爱。这天地间,纵然美人无数,却独有一个倾心常伴,可是人间最大乐事吧。
陆相呆傻一般笑了,没提防连人带手就被那人捉个正着,揽进了怀里。
笑意盈盈的白微道人,哪里有半分的迷茫之色,立时将陆远明横抱起来,牵带到床榻之上。
玉环钩短,良夜还长,天青色的纱帐滑了,隔了个暖玉温香的小小所在出来,将白陆二人皆困于其中。天上天下,万籁俱寂,只余心跳声声。
“小陆。”白微轻轻唤他,居高临下将陆远明压在身下,蜻蜓点水一般,吻他脸庞嘴唇,落下点点珍惜缠绵。
陆远明脸红,却并未推拒,只侧了头,奶猫儿一般应了一句低低的“嗯”。
他这一声虽细,听在白微耳中,却是天音一般动人,惶急地就攫住他唇齿,厮磨咬噬,一对眼珠儿泛了淡淡的沉绿之色。
可怜陆大人向来洁身自好,初涉这□□,心中虽如海潮一般缠绵起伏,双手竟不知道搁在哪里合适,脸上也不知道该作何应对,只得闭上眼睛,颤着眼睫,任那人作为。
白微见他平素严谨端然的脸面,透着暧昧酒醉般的薄红,他每一个小小的触碰,都会牵起那人一个小小的哆嗦,却并无如往常般的退缩之意,胸口欣喜酸胀之意,已然要压过凶兽般的逞欲。
只觉一期一会,再无这般动人动心了。
白微动作更加轻柔缱绻,双手将那人双手带着压在头顶枕头之上,以唇代手,用齿牙将他袍带缓缓解开,半褪了他的衣衫,寻到胸前两点小小的胭脂之色,慢慢舔舐了上去。只觉得身下之人轻哼了两声,似有抗拒,不禁来了趣味,专用牙齿去缓缓碾磨,用舌尖轻轻拨弄挑逗,使那两点小小乳粒,如红豆一般硬挺起来。
再起身去望陆相的眉目,更是一阵茫然,叠着一层难忍,全身透出海棠之色。白道人得寸进尺,低低问他:“小陆,可还喜欢?”边问,边故意将那散落的银丝,垂在他的胸前,缓缓拂过他的脖颈,小小的乳首,激起他一阵战栗,一阵悸动,“喜不喜欢?”
陆大人哪还有思绪来答他问题,早就羞涩夹杂着□□,浮沉在海浪里一般,不知身之所在了。被白道人戏弄,只得咬着牙胡乱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白微见他这可亲可爱的样子,实在不能不将他放在心尖之上,珍惜一会儿,又压在身下,细细揉搓,将他化成一弯柔波轻荡的春水。
觉出陆远明亦情动,白道人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