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具要走。
诃罗跟在他身后,默默出声:“我想洗澡。”
达沙听见了,他洗了碗便去烧水。不管怎么说,诃罗的身份尊贵,这种生活,让他一下从天堂跌落到地狱,达沙也不好受。尽可能的满足他吧,只要他尽快养伤,然后离开。
达沙在院里忙忙碌碌,完全没空理会屋里坐立不安的另一人。过了一会,达沙进屋,他淡声唤道:“水烧好了。”
诃罗大喜,达沙终于忙完了?他迫不及待地跟着人进了浴室,但狭小的空间让诃罗吃惊。
他难掩自己的抱怨,“这桶太小了,我怎么洗?”
浴室里热气腾腾,闷得人脸红难受,刚一进来就不自在,乡下的条件自然和宫殿中天差地别。
那个小木桶只够一个人进去洗,甚至一个人都够挤的,所以诃罗很不满意。
达沙被他说的一怔,他放下了准备好的干毛巾,随即转身就走。
“你去哪,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洗?”诃罗一把拉住他,不准他离开。
达沙身体一倒,后背被紧扣在诃罗两臂之间。他焦急道:“那里有毛巾,和皂角。”
在这里,他们两个成年人的体型一起洗澡很不方便,而且他也不想。
不管以前多么亲密,现在这段感情让达沙尝到苦果,地位的差距和重重误会,让他害怕得放手。他不懂诃罗为什么还要纠缠到他家乡来,还显得他好像很无情、很冷漠,他本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怎么可能重新和诃罗在一起呢,怎么可能呢,就算来找他,又有何意义……
诃罗的头垂在他肩窝,像个小孩一样,软绵无力地说:“达沙,我都受伤了,你帮我一下不行吗?我又不做什么。”
好吧,想及诃罗的伤口很严重,达沙终于妥协,但他没有正面回应,只让诃罗背过去坐好,他给他擦身体就是了。诃罗别扭地坐在小凳子上,一定是坐沙发习惯了,他每分每秒都很煎熬。
达沙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小心,担心会碰到诃罗的伤口,他没有揭下纱布,只是猜测那个伤好像很严重,唉。在狱中经历过被人欺辱的惨况,达沙对受伤之类的事更加深有体会,他一面为诃罗擦身,一面忍不住心痛。都是为了来这里找他,诃罗才受伤的,达沙难免自责。
记得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迦夜打猎时也受了伤,都是因为达沙跑去树林里找他,为此达沙大哭了一场。此刻的心情,大概类似吧。
没一会,诃罗转过身让他擦前面。
达沙望了他一眼,继而垂下头:“明天,我去找点药,你的伤会恢复地快一点。”
“你是为了让我早点走吗?”诃罗有些胆战心惊地问,达沙冷淡起来,让他害怕得每一句话都是在赶他走。
顺应他的话,达沙闭上眼睛,哀声说:“算是吧…”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诃罗拧眉。
也许是吧……达沙不敢多想。
但是在那之前,他得让伤口痊愈,达沙才能放心,他哽咽道:“……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发现达沙一直皱紧眉头,还担心他的伤势,诃罗内心也有一丝喜悦,达沙并不是真的生他气,对不对,他回答:“好。”
这个小浴室很小,达沙的脸被熏得红红的。湿热的空气如同催情剂,很快令人欲罢不能,诃罗强忍着下身的狂躁不安。
擦拭身体的过程中,不得不面对诃罗紧实的胸膛,达沙犹犹豫豫地帮他擦完了,他怕再呆下去会发生什么,起身想走。诃罗也站了起来,无论是体内,还是体外,那一股滚烫的热流都奔涌而出,一下就把达沙牢牢地抱住。
达沙大叫了一声,本想挣扎的,可是还没来得及,他的脸被人双手捧住。诃罗很痴醉地吻了上去,还没尝到什么滋味,达沙就闪躲着离开:“你干什么!”
他腿脚不便,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留下一人茫然。
……为什么,如今碰他一下也不行?诃罗匆忙穿上衣物,从浴室里追出。迎面凉风便席卷了全身,他这才稍稍清醒。
达沙就坐在床边,诃罗站了一会,踌躇着坐到他身边,还不敢轻易粘上去,他懊恼:“你生气了…”
达沙已经平静了许多,有些后悔刚才夺门而出,也许伤到诃罗的自尊了……可是他们不像从前,已经不可能在一起,那样亲他又是什么意思?让他的脑中不断蹿出诃罗欺负他的回忆。是不是浴室里太、太闷了。他依然不安地捏着手,小声道:“没有,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诃罗捉过他的手,不让他再自己捏着玩。
达沙不曾看他,自顾自地说话,“好好养伤,早点离开。”
他的脾性又被激怒:“什么?!”
“……我想睡觉了……”达沙脑中嗡嗡一片,被他的声音震得发麻。
明明以前是很在乎诃罗的感受的,现在他却一点也不敢想,他也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敢再喜欢这个人,偏偏命运多舛,就是摆脱不掉。
“你也睡吧……”达沙拉开薄被,倒了进去。
他的身体纤瘦得可怜,不是骨瘦如柴,但在诃罗的面前一比较,他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小动物。
“……让我抱一下。”诃罗当然要和他一起睡,只是床上就这样一床被褥,被达沙占走了,他只能隔着被子抱他。
达沙还是不为所动,反而将自己裹得更紧。
诃罗声音虚弱,“我很后悔之前凶了你。”
不仅如此,还动了手,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