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恽应了一声,转身想回自己房间。父亲却又叫住他。
“最近在办什么案件哪?”
父亲躺在沙发里,拿开嘴里的雪茄,喷了一口烟,漫不经心而又颐指气使地问。他根本不是关心
自己,只是闲得无聊随便问问。一听他那冷漠而又懒惰的声音就生气!
孟恽勉强压抑住火气,冷冷地回答:“没什么。一桩情杀案,被害者汤森,凶手刘卫。”
“什、什么?小恽,你说——什、什么——?”
准备往楼上自己房间走去的孟恽,吃惊地看到他父亲吃吃而又嘶哑地叫出声,手中的英国式烟斗
咚地掉在地上!
孟昭雄脸色铁青,满是胡渣的下巴神经质的抽动。“刘卫、汤森……死了……那‘他’……‘他
’呢……一定是‘他’……‘他’……”
“‘她”?“孟恽吃惊地重复了一句,却就见他父亲跳了起来,以不符合中年男人的敏捷动作迅
速地跑了出去。
“喂喂!——爸,你要去哪里?”
愕然留在原地的孟恽,只好一头雾水地张着嘴巴,眨巴了眨巴眼睛,转身径自上楼。
还好,在组长和“a”都不知晓的情况下,顺利地把借宿一晚的颜彰送走了。
汤宏送了一口气。啊新的一天,又是新的一天!他走到客厅的窗前,使劲撩起窗帘,看着外面清
爽明净的气象,陶醉地叹了一口气。
深秋已渐渐逼近!
街道两旁的洋槐树,也都渐渐地落下叶子。
清洁工扫地的时候,就听到“簌簌“”簌簌“的的声音,在扫那一大堆飘落下来的叶子嘛!
啊,好喜欢这个世界!
活着的感觉真好,不是吗?……汤宏没有受过任何高深的知识,几乎是以一种本能,对慷慨地赋
予自己生命的上天感恩戴德……恩,他大小伙子一个,虽说有母无父,好歹也混了这么大,虽然
其貌不扬,倒也不丑,虽然没什么钱,可是也吃得饱睡得着,虽然……要说有什么缺憾嘛……恩
,那就是他活了二十多岁了,迄今还是光棍一条,什么时候才能娶上个老婆呢?
想到卧室里此刻还在搂着“a“高枕无忧的组长,汤宏心里就酸溜溜的别提多不受用了!
可是——人跟人是没法比,他又能说什么!汤宏轻手轻脚穿好了衣服,到厨房里开始麻利地做早
餐。组长喜欢吃辣的,……不过这两天为了怀孕的“a“,他都嘱咐自己做清淡一点……还特地
做了一个番茄蛋花汤……是为了照顾“a”的口味啦,选用的是非常青嫩的番茄,吃起来一定会
酸酸的……
而卧室里,又是别一番风景。
那时……于彦章正和刘卫相峙着,突然听到汤宏的声音,真是吓了一跳!不能让汤宏发现自己认
识这个男人嘛!所以于彦章紧张地躲到了门背后……还好,刘卫出去了,汤宏送他也出去了,没
有发现于彦章!所以他就急忙溜回了卧室,还好!于江还睡得稀里糊涂的,连自己去了浴室一趟
都没发现!
轻手轻脚地揭开被子,侧着身子在于江身畔躺下,于江呻吟一声,动了动,突然翻过身来,一把
搂住他的腰,吓了于彦章一跳,还以为于江醒了!
僵着身子半天发现于江没其他反应才放心,可是被于江搂得紧紧他没法挣开,只好顺从地躺在于
江胸膛上,从上往下看,看着成熟而俊朗的于江的男人味十足的脸,于彦章不由地想起若干年前
,那个青涩而暴戾的少年的于江。
时光……匆匆太匆匆。一眨眼,就已过去如许年华了么?
不知是命运还是死神的脚步,仿佛正在逼近,一步步,咚咚咚,咚咚咚!……想起刚才,在刘卫
回过头来看自己时,自己几乎就伸出手去——不要去!不要去!刘卫你不要去!
不要你去送死——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自己不是那么憎恨那个男人的么?不是那
么憎恨那个囚禁并残忍蹂躏过自己的恶魔么……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心脏它会那么痛那么痛……肺腑它会那么揪着拧着就好象,有人在残忍地拿他的长着长
长指甲的手指抓着掐着我的心脏肺腑和血肉……
到底是谁错了谁错了啊……
如果可以,好希望我们大家全都活得好好,没有扭曲,没有仇恨,没有死亡,全都活着,彼此亲
爱,相互微笑……从少年,到老,从少年,到老……
难忍心中的悲酸,于彦章只有把颤抖的脸贴在于江的胸膛上。坚硬而又灼热的,年轻而又强壮的
胸膛……仿佛能汲取力量……
直到被一双坚实的手臂一把擒起。
“你在为谁哭?”
“啊?”还没来得及止住浑身的颤抖,惊愕地抬头看到于江愠怒的俊脸。什么时候醒的。可是这
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漂亮的黑眼睛里满是怒气。
哭?我在哭吗?——下意识地舔一舔嘴角,果然舔到唇上的咸湿的味道。
“你在为谁哭?——我想,那个有此荣幸的男人恐怕不是我吧?”
于江酸溜溜地问,用修长有力的手指抹掉于彦章脸上的泪水。凑近看他脸的眼光里里却有威吓和
逼迫。
“没什么。我只是眼睛痛。”
于彦章想推开于江,却被更紧地搂住,于江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