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看着没几两肉,这会儿死沉死沉的。别啰嗦,我们先给你垫着,回头你记得给我。
我、我没钱!常诚又这么喊。
行了,不用你还行了吧,大爷,您配合点行吗?孟池朗抓着他有些吃力,赵凌宇正准备接手,常诚头一低,靠在孟池朗肩膀上,哭嚎着道:你不是一个人住吗?我上你家去,我想和你说话。
真当你自己是女人了。孟池朗随后的声音都低了几度,因为某个借着酒胆的朋友犯了赵凌宇的忌讳,在他身上瞎蹭就罢了,还伸手抱他的腰。
看他又再一次无情地被拎开,孟池朗笑出声来。
常诚费劲地扭头,但就好像乌龟怎么扭看不见自己尾巴似得,很是有趣。
真小气,反正我对他也干不了什么,放我下来!这声音可不低,就差把嗓子扯破,只怕河对岸都能听见了。孟池朗的脸一黑,不冷不热地道:你自己功能退化不要以偏概全,我正常着呢!
赵凌宇望过来。
孟池朗面上一赧,不甚自然地咳了声。赵凌宇笑笑,伸手抓着常诚的胳膊以防他继续往下滑,一手比了个手势,道:叫那人来。
孟池朗想了想,朝奋力忙着甩开赵凌宇的胳膊和地心引力同流合污的常诚道:你和那谁你们怎么回事?
他不是一个会干涉别人的私事的人,不过看常诚这副可怜相,好歹也是自己在海城唯一交心的朋友,怎么也得护着点,这么让别人欺负成这副倒霉样还这么没出息地来借酒浇愁,他可看不过眼。
常诚的泪腺此时能被关于那人的任何信息触发,闻言,人还在摇摇晃晃,却已经苦了一张脸,抽抽搭搭地道:我、我不知道。
我给他打、打电话,是个女人接的。他舌头隐隐有打结的趋势,鼻音有些重,语气却还是干巴巴的:他妈妈让他去相亲就、就是今天!他说不去的,骗、骗我
常诚呜呜两声,这下子倒像完全醉了,胡乱在自己兜里摸着,嘟囔道:我、我要给他打电话。我、我!他喊了一嗓子,气势忽地弱了下来:我要让他回家,不要娶别人。
我、我手机不、不见了不见了,都不见了这下子没有哭声,低低喃喃的,眼角却已湿透了。
孟池朗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鼻头一酸,竟也觉得心里非常难受。
但很快,他就被人一手揽进了怀里。
赵凌宇低头看着他,眼神静静的,让人觉得安心和温暖。他很快露出一个笑来,心想自己恐怕也被常诚身上散发的酒精影响,否则怎么会有这种物伤其类的错觉。
赵凌宇嘴角的细纹深了深,那里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他整个人冷锐的气息都淡化几分,将独对这一人的温柔毫无保留地流露。他低头亲了亲孟池朗的额头,另一首在他后脑勺揉了揉,和他说回摊子上把这人的手机拿来,他在这里看着。
嗯!
孟池朗嘻嘻一笑,也不管看到这一幕的常诚如何悲从心来,撑着赵凌宇的肩膀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转身回去。
常诚抽噎得更严重了,一边骂着张子凯骗子,一边又嚷着孟池朗王八蛋。两人甜蜜的样子让他嫉妒,酒精作用下,他无法掩饰这一份嫉妒,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怨气来。
在他第三次喊孟池朗的名字时,赵凌宇淡淡地看了摇头晃脑的人一眼,一转手把他的头压在车顶上,松手。
常诚哎哎叫唤两声,双手慌忙地紧紧巴住车顶,继而发现这样站着很有安全感,脸贴在车顶上蹭了好几回,成功地将灰尘擦拭了干干净净。
不过一会儿,赵凌宇远远看见孟池朗走回来,他正在和谁打着电话,脚步有些匆忙。一辆车灯照过来,速度很快,刺耳的一声轮胎摩擦声,就有一人从车上跑了下来。
常诚!
来人把趴着趴着几乎要睡着的常诚揽进怀里,仔细看了眼,才对赵凌宇道:谢谢,今天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正是张子凯。
他看到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打回去的时候忙音了好一阵,他试了好几次才被接通。说话的却是个陌生人,背景人声嘈杂,说是机主的手机落在这儿了,麻烦他告知对方一声记得过来拿。
还说什么,这大小伙子的,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好好的一个人喝成这样。他一听急了。
要了地址,听那老板说他刚被人带走不久,想着碰碰运气才急忙往这边赶过来。
孟池朗也正是和他说电话。
常诚朋友不少,可这种时候能找的人不多,孟池朗是最有可能且他也熟知的一个,只不过他的手机在车上,一时间没有人注意到,让张子凯提着一颗心,越想越怕。
若不是见到常诚手机上这么多个未接来电,孟池朗也不会多事地给他回复,此时正听这位前辈说马上就到了,就见到人,他挂了电话,加快速度跑了过来。
正听见张子凯说这句话。
他没好气地道:麻烦倒是真的,你怎么想的,既然要屈服你父母,就不要拽着常诚不放,还欺骗他!
我这里有些误会,我会和他讲清楚的。
见对方没有对他交代的意思,孟池朗也懒得深究,只道:希望以后,不要随便有这种误会。
看着张子凯的眼神,颇为警告。
张子凯答应了,搂着咕咕囔囔的常诚又和他们道了谢,带着他上车离开。
孟池朗看着车子直到消失不见,他才回了赵凌宇一个笑。拉过他的手的赵凌宇把他拥回怀里,在微凉的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