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后面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多到眼看着就要把李默挤到外面去,他终于忍无可忍,非常不客气地把所有人推开,“走开!都走开!”
他力气大,一推把一圈人全部推得踉跄,这些人养尊处优还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各个都变了变脸色,却不敢真的甩脸色,急急忙忙整理好衣服,又腆着脸赔上笑。
李陶看也不看他们,贴到李默身边,“哥,我们回去吧。”
他不是缪家人,完全没理由受这里条条框框的束缚,李默说,“你先回去,我要跟他们打声招呼才能走。”
在这里,他是缪召成,行为太怪异,难免惹人诟病,其他没什么,只怕露馅。
李陶满脸不高兴,自从上次缪召南去过接云洞,后来李默就开始变得不像他一个人的哥了。
“大哥!”缪无尘在远处兴高采烈地挥手,拄着拐杖,已经洗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在这场变故中,缪无尘最大变化就是对李默态度的转变,已经打心眼里把他当大哥开始尊敬他。
听到他的声音,李陶眼睛咕噜一转,对李默说,“我还是跟你一起吧。”
李默对缪无尘露出礼貌的微笑,仅仅是礼貌而已。李陶瞧见,装作不经意地挡到他面前,阻隔两人。
这点小手段,李默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莞尔一笑,想拍拍他的头,忽然发现不知不觉李陶居然已经长得很高,他要高高扬起手才能拍到,这里这么多人,不适合这个举动。
来到正厅。李陶被前呼后拥地送上首座,一张汉白玉打造的巨大光滑方桌,左右分别能坐下二十来人,正对面是缪太爷的座位,人还没到,李默挨着缪太爷侧面坐下,缪无尘则非常亲切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
李陶从缪无尘坐下,视线就没离开过他,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很无聊的样子,另一只手却暗暗把身下石凳上铺的白狐皮坐垫抠出几个大洞。前面有个缪召南是无奈,这个缪无尘算什么?
缪太爷和缪品终于姗姗来迟,他们都换上了非常正式的官服,往常只在接见国主的时候才会这样隆重,此刻在场只有李陶算客人。缪家上下也知道缪太爷如何看重这位少年了。
所有人都站起来,缪太爷挥挥手示意免礼,坐到自己座位上。
缪太爷彬彬有礼道,“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李陶。”
“哪里人士?现今家住何方?”
“……”李陶瞥向李默,想了想说,“永安镇,我师父是焦老。”
“哦?”缪太爷微微一笑,“那不知外面那狼人……”
“是我师父的。”
缪太爷继续笑道,“那……”
“我可以回去了吗?”李陶突然打断他,站起来。
缪太爷一愣。想到他对缪家也算恩人,虽说心里因为他的无礼有些不快而且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但也不好强留人问东问西,缪太爷只好跟着站起,做了个请的手势。
但李陶并没有出门,反倒看向李默,突然问,“哥,你不送送我?”
他这声喊,让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李默。
“以前落难时他帮过我,后来结为异姓兄弟,”李默施施然站起,随口解释,冲缪太爷点了点头,说,“我送他。”
缪太爷凝视他许久,缪召成落难的次数不少,被人救也正常,只是不知道这么孤傲的大孙子什么时候愿意放□架与平民结交,也许是这少年非常厉害以至于连大孙子都折服?所有不解都藏进心里,面上还是很客气地挂着笑容,亲送李陶离开。
李陶出门后不久,所有人很快就撤了,缪品紧跟缪太爷走进偏厅,刚一踏进去,缪太爷就沉声道,“去查李陶的底细。”
李默和李陶是从正门离开,要绕过整个齐福山才能到永安镇,比从后山走远很多,但为了防止暴露什么,两人还是很小心地没有选择走后山,好在前门市镇繁华,租辆马车不是难事。
正虎惬意地躺在马车里睡觉,李陶和李默轮流赶车。
“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喊我。”直到马车驶进偏僻树林,又是深更半夜无人时,李默才开口说话。
“你本来就是我哥。”李陶丝毫不介意,心想再不喊不让别人知道,你都快不是了。
“可是时机不对,引人怀疑,”李默叹了口气,“算了,先回焦老那里再说。”
来到焦老家,老妇人开门看到李默安然无恙,高兴坏了,拍着胸口连连说好人有好报,这时候正虎突然从马车上跳下,动静极大,老妇人先吓了一跳,后来反应过来这是缪少爷赶车狼人睡觉完全颠倒,又不满地训斥了两句正虎不懂规矩。
正虎横竖听不懂,打着哈欠挠着鸟窝一样的头发往自己的窝里走。
焦老被吵醒,看两人平安无事,又去看了眼老实睡觉的正虎,老怀欣慰地咧了咧嘴,回到屋里时,发现他两人还没走,颇有些意外,要知道李陶这孩子每天训练完,在自己这里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李默也不拐弯抹角,扶着他送到床上直接开口,“焦老,想请您帮个忙。”
“嗯?”焦老意外道,“还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这老头子?”
李默在房间桌前的凳子上坐下,斟酌着字句试探地问,“李陶虽是武院的学生,但没有正式学籍,他马上要成年了,以后官府来挑兵员时,会不会有影响?”
“你都这么问了,就知道一定有影响,”焦老哈哈笑着,“行啦,这事交给我处理,他怎么说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