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到这句话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反正就是一句话不是吗?
“我能吃你的脑子吗?”
“好啊。”
我突然感觉眼前一黑。
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我的眼睛。
“喂。你盯着肖琛看几个意思,你们最近走的太近了吧。”
是武勋。
“少得便宜卖乖了。”肖琛道。
没有任何改变。
恩,仿佛那句话我没说过一样。
☆、(九)
(九)
渴。
我从床上爬起,直奔客厅灌了一杯水。明明是夏天,却觉得像是睡了一晚上电热毯。这种一早起来,喉咙发痛,呼吸间都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的感觉真是不怎么样。
最重要的是,总感觉嘴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滑,腻。
但是我没多想,以为是最近太补上火了。占据我全部心思的是今天的月考,早上语文数学下午英语理综。
脑袋昏昏沉沉,出门时我妈问我今天是不是不上晚自习。想了一会,脑子传来尖锐的刺痛,我才回答出来。
我以为我这个状态十有八九要挂,却没想到答题的状态特别好。
语文有一道屈原的默写,我以为我不知道“兮”字以前花花草草的排列,但事实却是那几个字我写得一气呵成。到了下午英语,更是如有神助般,听力不再是ba,完型也分得清of和for了。
可是头还是好痛,手指搭在太阳穴边就能感觉到血管的跳动,就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薄薄的皮肤里钻出来一样。
交了最后一门理综卷子,我便爬在桌上半天没起身,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背。
“送你回去。”不知道武勋什么时候帮我把鲤鱼乡123收拾好了,站在我桌前看着我。
我拽着他的胳膊站起身,喃喃道:“头疼。”
武勋嫌弃地扶了我一把,却也没说什么。
半晚的云霸道得很,毫无顾忌地染红了半边天。
晚高峰时的公交车就是一场噩梦,车堵在半路上动弹不得。我不想在各种奇怪的味道中继续发酵,拉着武勋下了车。
武勋看我难受,给我买了杯奶茶。我很少喝这种女孩子爱喝的甜甜腻腻的东西,偶尔喝一次感觉还不错,我总算打起点精神来。两人找了个有喷泉的小公园,趴在金属栏杆上看着鸽子和喷泉的水柱捉迷藏。
“我觉得我这次要超神了。”我咬着吸管,声音有些含糊,“终于是量变到质变了啊……你考得怎么样?”
武勋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就那样。”
我扭头看向武勋的侧脸,大概是光线太好,我发现他眼睫毛挺长的,载了一汪夕阳,“你说我能考上w大吗?”
“你想考w大?”
“恩,突然很想当医生。”
武勋向后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似乎有些烦躁地说:“你不适合医生。医生这种工作太多意外了,到时候你只能看着血呼啦查的病人吱里呱啦地叫,而不能冷静地去分析接下来怎么做。”说完大概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补充了一句:“你更适合逻辑性强的,偶发性小的工作。”
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我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突然想起这句话好像是我原来对他说的:“对哦,我想做程序员来着,老老实实码代码的那种……我也就是心血来潮,我要是做了医生,大概会天天把纱布忘在病人肚子里吧。你准备考哪个大学呢?”
“你去哪我去哪。反正爸爸去哪都可以混得风生水起,罩着你。”
“并没有很感动。”
武勋转过脸正对着我,又露出他那有些邪性的笑容,“其实当医生也可以,你穿白大褂也应该挺好看的。”
我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按在他恶心兮兮的脸上,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后腰被人撞了一下。
一个小姑娘举着手机连忙向我道歉,“我准备拍照来着,后退着取景不小心撞上您了,不好意思。”
我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小姑娘笑了下,又讲手机镜头对向天空。
天上一边挂着月亮,一边挂着落日,难得向来清冷的月光也变成了暖洋洋的颜色。
是挺好看的,还正赶上月圆。
“今天十五?”我问武勋。
“十六,”武勋又重复道,“今天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