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忠没有说话,认真裹着宇文荆生怕她被风吹了,等把她裹好了才叹了口气,坐在了她旁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恩。”宇文荆只露出了脑袋,其实这个样子非常可爱,但是配合她严肃的脸却显得非常奇怪。
宇文忠看着她,撇了撇嘴:“那应该就是你猜的那样了。父亲爱上了韩战生的媳妇,结果韩战生那个变态就把自己媳妇杀了,于是父亲失意难过,打了败仗,回来时候遇见了你小姑姑。”
“死了?”这真是出乎宇文荆的意料。
“恩,毕竟韩战生是个变态嘛。”
宇文荆挣扎着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又被她父亲按回去:“那小姑姑真的是扶风细作吗?”
“也不算是吧,毕竟当时还那么小,而且现在她当了皇后,没必要啊。”宇文忠由始至终都知道这段秘辛,却因为年轻时对义妹的疼爱让他缄口不言。
“你小姑姑也很惨的,她以前都是作为韩战生媳妇的影子在过活,他媳妇叫月容,所以父亲才给你小姑姑取名宇文念容的。”
“月容?”
“是啊,听说他媳妇家还有个嫡子嫁给了扶风现任的女皇,也生了个孩子呢,所以韩战生那么张狂。”
宇文荆偏过头,总觉得好像宇文忠说的事情里有什么不对劲。
她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棉被又暖和,她竟然又睡了回去,全然忘了问秋棘。宇文忠把人抱回了房间,他想了想,觉得不放心,便招了招手,府外立刻有人出现,面纱遮面:“月华,你看着她,我实在不放心。”
月华点点头,没有出声。
她冷漠惯了,宇文忠也没有在意,反正月华是永远不会伤害荆儿的。
一晚上月华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等早上日晒三竿了她才听见屋子里有了动静。
她偏过头看了一眼,明明不知道屋里的动静,但她似乎能够想象宇文荆此时的动作。
“秋棘我饿了。”
月华偏头的姿势僵在远处,然后她蹙眉转回去,没有一点表情。
宇文荆扶着脑袋坐起来,她是真的头晕,所以她缓了一会儿慢慢爬起来,才突然想起秋棘不在了。
前晚在迎接扶风的宴会上不在的。
宇文荆又倒了回去,趴在床上,因为头痛而显得有些疲乏。
她磨磨蹭蹭想下床,眼前一阵发白,从床上跌了下来。
“你怎么了?”
宇文荆迷迷糊糊抬起头,先看见的是月华的面纱。
她抓着月华的手,一字一顿:“秋棘呢,你知道秋棘去哪儿了吗?”
月华摇摇头。
“那秋棘怎么会不见了,一定是韩葵,一定是韩葵把她带回去扶风了。”
月华的身形顿了一下,然后她把宇文荆扶起来,坐在她旁边。
“前晚韩葵说她总会有办法的,那一定是她把秋棘绑回去了,说不定秋棘现在被关起来了,或者被用了扶风的秘术消除记忆了,不行的,不能这样。”
她语序颠倒,说话也不清楚了,又因为下颌骨的原因说话并不清楚。
此时宇文荆也全然不理会月华根本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只是自顾自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月华也确实没有搭理她,她等宇文荆把情绪发泄完了,才不冷不热说了句:“我去给你端桃花糕。”
宇文荆现在对桃花非常敏感,她突然又想起当初见到的那株桃花,她用心保留着小哑巴留下来的东西,却没想到那株桃花根本不是留给自己的。
既然这样,前几天在密室里毁掉了也好,免得睹物思人。
宇文忠其实很早就起来了,起来就悄悄躲到了宇文荆的卧房附近,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事。他刚一看到月华从里面出来他就赶紧跑进去了。
“荆儿你没事吧,生病了吗,伤风了吗?”
宇文荆被她老爹吓了一跳,下意识摇摇头。
“哎呀那就好,爹爹担心了一晚上呢,昨晚飞鸽传书让你娘赶紧回来了,可把我急得。”
宇文荆打断了她父亲的絮絮叨叨:“秋棘呢,你知道秋棘的下落吗?”
宇文忠没想到宇文荆一起来问这个,头摇得就像拨浪鼓:“我也不知道啊,我昨晚派人去找了,没找到,是不是跑了啊?”
宇文荆摇摇头:“不会的。”
她说了愿意赌这一次的,怎么会就这样跑了。
一定是扶风的人做的。
她挣扎着抬头,问道:“我之前在一个认识的人身上看见过一个苍鹰的文身,那是韩战生家族的文身吗?”
她要确定韩葵是不是韩家的中心人物。
宇文忠被岔开了话题,然后仔细想了想:“苍鹰啊,应该不是吧,我印象里他们家的图腾是腾蛇,文身也是腾蛇。”
“不是?”宇文荆有些不敢置信,那难道韩葵不是韩家的直系?
“恩,肯定不是,我和他交手这么多年,这个我还是能确定的。”宇文忠摇头晃脑想了想,“不过你说到苍鹰,我倒还真是觉得有些熟悉。”
他闭上眼仔细开始回想。
宇文荆就仰头渴望地看着他,等着她所期待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