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头,默默地听着。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顺着手看过去,是懒洋洋的薛牧。
薛牧见他终于抬起头,忍不住笑了,终于开了金口:“你是认真的吧?”
贺朕一愣,明白考察来了,严肃的说:“当然是认真的。”
薛牧拉开和前面两个人的距离,肯定两人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时,才低声对贺朕说:“我跟你说,宇臣是我们宠着长大的,可能有点小脾气,你好好的跟他讲道理,他就会听的。还有,你别以为他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可以随便欺负,他相当于我们的亲弟弟,要让我们知道你欺负他,有你好受的。”
贺朕满不在乎地一笑,说:“宠他还来不及,哪舍得欺负啊,你放心吧!”
“那你家里……?”薛牧突然想到这个大问题。
屈宇臣很坚定的说:“我会找机会跟他们说的,能想得通最好,不能的话,只能慢慢耗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宇臣的。”
薛牧看贺朕对答如流的样子,很明显是有很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的,他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缓和了语气对他说:“那你一定要好好对他,他心里其实也蛮苦的。”
“我知道。”
话音刚落,前面吴昭的喊声就顺着风飘过来了:“你们快点啊,踩蚂蚁哪。”
薛牧快步走到吴昭身边,弯弯嘴角,挑了挑眉,吴昭立即就明白了,笑得一脸灿烂。
屈宇臣看到他俩的默契,也有些明白刚刚薛牧为他做的事,心里酸酸软软的。而很显然地,贺朕得到了他们的认可,他也很开心。贺朕正好走到了他身边,正专注地看着他,眼里折射出的是他的身影,满满的笑意,剔透的爱意。
……
去科大溜了一圈,贺朕就该收拾行李回家了。
他们没买到同一天的车票,其实买到了也没用,两个人的家压根不在同一个方向。不过,屈宇臣得一个人在学校孤孤单单的呆两天,贺朕一想到这个就心疼。虽然屈宇臣没表现出来,但是贺朕就是觉得他会难受。而屈宇臣,他也确实觉得挺难受的,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回去也就自己一个人,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于是积极地帮贺朕收拾行李。
贺朕看着他乖乖的样子,忍不住说:“我想了好些天了,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屈宇臣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不好吧。”
贺朕不满:“为什么不好?反正迟早都是要见的。”
屈宇臣皱皱眉,“我怕被看出来。”
“看出来了正好,我们就干脆承认了就是。”贺朕有些任性的说。
“不行的,现在时机明显不成熟,出柜这种事,要循序渐进的嘛,你别冲动。”屈宇臣很无奈。
贺朕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但是一想到万家团圆的时候,屈宇臣一个人在一所空荡荡的房子里过年,他就觉得自己快抓狂了,心疼的像被猫挠了一样。
屈宇臣也很无奈,贺朕他爸爸妈妈完全没准备,现在去认亲岂不是很突兀,万一吓出个好歹来,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他们大概一辈子也不能安心。
于是,得出结果,贺朕被屈宇臣送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
过了两个小时,屈宇臣正躺在床上,准备睡个午觉,寝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屈宇臣瞬间醒了,妈呀,都说假期宿舍楼的贼多,不会正好碰上了吧。
傻乎乎的屈宇臣忘了,人家说的假期是短假,周末、五一之类的,像寒假这种大长假,大家值钱的东西基本上都带回家了,贼还来光顾,能偷什么,书吗?也是傻了。
于是,当他看到从门外进来的贺朕时,表情十分别扭,一脸的期待,惊诧,以及……嫌弃,还有眼里无法掩饰的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17.回家
“你怎么回来了?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吗?”屈宇臣从床上爬下来,按说贺朕现在应该上了火车的。
“忘了带你。”贺朕云淡风轻的说。
“那火车票呢?你退了吗?”屈宇臣突然问。
贺朕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退了啊,在火车站窗口退的。”
屈宇臣松了口气,说:“退了就好,都是钱啊。”
贺朕无奈扶额,“你怎么这么财迷?现在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我回来找你了吗?你为什么只关注钱?”
“对啊,我是穷人嘛,只关注钱。”屈宇臣吐舌。
贺朕掐掐他的脸蛋,摸摸他的头,没继续往下说。如果他妈妈还在的话,屈宇臣怎么也不会说自己穷。
屈宇臣看着他心疼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笑呵呵地说:“哎哟,你别这样嘛,肉麻兮兮的。我都觉得没关系了,你就别老是想着了。”
“嗯?嗯,没事的,以后我们一起挣钱养活自己。”贺朕抱住他,在他耳边说。
屈宇臣戳戳贺朕的腰眼,说:“哎,你还没说你回来干嘛的呢。”
贺朕握住他不老实的手,发现他的手凉凉的,就放到自己怀里暖着,嘴上应着:“我想了想,还是想把你带回我家,就算是以同学的身份也好。反正以后你肯定会见到他们的,现在提前见见,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出柜困难就会小很多。而且,我实在舍不得你。”舍不得分开一个月,舍不得让他去别人家蹭饭,更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
他话里没说出来的意思,屈宇臣都懂,所以除了感动以外,还有些吃惊。他一直对两个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