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宁转身指着车:“那个?不是吧,我就才值那么点钱?太小看我了!我现在做模特,那是用我第一笔收入买的。”
“哟,从良了。”
邵宁神秘兮兮的摇摇手指:“o,只是换个圈子玩而已,本质没啥区别。”他站直了一本正经的说:“话说回来,你才是真的从良了,最最尊贵的金镶钻王老五,居然要结婚!”
霍修满面幸福的看着贺凌凡,笑了笑。
邵宁耸耸肩:“你婚礼的时候我恐怕要去走秀,人不到礼到。”
“行啊,回来再请你喝酒。”
“喝大了就一起滚滚床单神马的,我还挺想念你的。”邵宁暧昧的凑近,在他耳边吹气。
霍修推开他,紧张的看向贺凌凡那边,却不见他有任何动静,像石化了一样,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
邵宁走了,贺凌凡看着他灿烂的笑脸,猜不出他和霍修说了什么。
正午阳光正盛,贺凌凡却满心阴翳,推着轮椅回了卧室。
他本以为经历过生死,霍修是爱他的,可惜,原来真的什么都没有,真的,连自己都觉得爱情可笑了,居然还奢望霍修会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认真。
真的是……太可笑了。
说什么永远在一起,那天做完饭,他对霍修说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霍修信誓旦旦的保证会一直对他好,永远不离不弃。
其实,只是为了报恩啊。
要结婚了,还把他也接过来,更是报恩啊。
为什么当时中枪了没有直接死了呢,真是遗憾。
贺凌凡翻身下床,他知道霍修自从锡山出事之后,就会在卧室放一把枪,里面是有子弹的,他甚至还教过他,遇到危险怎么用枪自保。
如今,用它来自杀了结吧。
腿脚还是不方便,他翻下床的时候撞到了摆设,努力爬起来,走到床头柜,摸出里面银色的沙漠之鹰。
只要一枪,所有的都就结束了。
他过够了猜测的日子,他脑子愚钝,看不穿这世上的人心,他也没有霍修的高智商,不会玩弄真假。
结束吧,都结束吧。
霍修正往卧室走,想要来看看贺凌凡,就见一个家仆慌慌张张的跑来。
“怎么了?”
家仆惊慌失措的说:“霍、霍先生,贺、贺先生,手里有枪……”
霍修神色大变,贺凌凡拿枪干什么!
疾步跑到卧室,贺凌凡正努力把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
“凌凡!”霍修紧张的叫道。
贺凌凡看着他,手开始发抖。他把枪口指着霍修,又转回来指着自己,来来回回似乎在犹豫到底让谁死。
跟过来的家仆被这一幕吓得惊叫,贺凌凡一分神,霍修扑过去抢,说:“凌凡,你要干什么!”
贺凌凡死死的扣着抢,食指扳着扳机,枪口顶在自己心窝。
霍修大惊失色,慌忙的松开他,握着他的手扭过去对着自己,流着泪,但很冷静,说:“凌凡,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你要杀杀我,不要伤害自己!”
贺凌凡看着他,眼神有些疯狂。他想自己这么痛苦,都是他害的,自从去年与他相遇,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就变得这么糟。他死了,一切罪恶也都就消失了!
让他死!
贺凌凡把枪指着霍修,颤抖着扣扳机,杀死他,再自杀,一了百了,就在也不用烦恼了。
砰!
枪声的巨响,让所有人都震惊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血从霍修左肩流下,他痛得捂着伤口,另一手仍朝着贺凌凡伸出:“把枪给我……”
贺凌凡见他没死,那一枪打偏了,打在他肩膀,他像红了眼的困兽,把枪指回自己,他不死,那就我死!
“不!”霍修不顾身上的伤,奋力扑过去,流着血压在贺凌凡上方,痛苦的抽气,低声说:“为什么,凌凡,发生了什么?你不爱我吗?
“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不是彼此相爱吗?
“过去我做错了,我会用一生来修正,我发誓,是真的!
“为什么明明我们相爱,却总在互相伤害?
“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贺凌凡听到最后一句彻底愣住了。
结婚?
他们?
婚礼,场地,婚房……是他们的?
霍修血流如注,眼前越来越花,却还在说:“手续……李韶都……办好了……只等着……你康复了……他和温言……还有我们……一起去法国……那里可以……办同性婚礼……你……不愿意……吗……”
贺凌凡抱着霍修大哭,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幸福。
夹杂着血与泪,他和霍修的爱情,在这样的哀伤而血腥的时刻,才终于看清楚。